一句话,就把景轩说白了脸。
“但太子玉体贵重,一时凉了热了,谁担得起这个干系。我有一计献给阿公。”
吴若阿轻声道:“掖庭之上,还有郑夫人、殷夫人、李夫人……阿公若能谏言陛下将太子托付给哪位夫人照料,岂不是万全。”
景轩只觉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心坎上,面上不敢言表,唯唯而已。
他当夜回到收到在长安天镇坊的家中,收到文昌侯孙氏仆役送来的一个黑匣,启开一看,放着满满一匣子浑圆金珠子,粒粒径寸,使人称过,足有一百三十二斤。
景轩和文昌侯从无来往,突然收到大礼,满心疑窦,细细追问下,方恍然大悟——
文昌侯的小女儿今年才和临淄王世子齐元襄完婚。
这匣金子,与其说是文昌侯送的,不如说是临淄王馆送的,更甚者,可以说是吴若阿送的。
此事干系重大,景轩本欲退回,又被府上客卿劝说:“公莫忘了文昌侯还有个女婿,是当下正得圣宠的恒王殿下。这匣金子退回去,恐怕要同时得罪恒王、临淄王、文昌侯……”
景轩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不得已收下金珠,一夜辗转难免。
次日,他上禀了太子身体有恙,不过顷刻就得到了宣见。
巧的是,少府令田冠也在。
看到田冠之时,景轩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
“你说太子病了?几时病的?”
齐凌见他一至,劈头盖便问:“东宫和掖庭怎么办的事,何不召太医令诊脉?田卿那里一概不知?”
言语之速之疾从所未见,显是龙颜震怒,骇得景轩揽袍便跪。
“陛下,太医令日日都来,太子脉象上无碍,可、可……”
“可什么?你再吞吐一句,就不要再说话了。”
景轩吓得浑身冒汗,慌不择言:“可太医令不知道,乳母黄门都知道,殿下自离椒房殿,夜夜惊悸哭嚎,夜半至天明不能止,白日多眠少食。奴婢唯恐如此下去殿下日渐损耗,积忧成疾……奴婢杞人忧天,此等微末之节,不敢不报陛下。”
齐凌遂将脸转向少府令田冠:“听听,掖庭说太子夜不能寐、昼日多眠、日渐少食,你们太医倒日日报平安,欺瞒朕欺瞒得好?”
田冠忙揖,颤道:“臣万死,臣等绝不敢欺瞒陛下,脉象上太子殿下万安,臣等绝无半点隐瞒。太……太子殿下夜间惊悸,是……是才不足两周岁。臣斗胆……先帝八岁封王,陛下四岁才临东宫,都长于慈母膝下,眼下太子尚幼,离了母亲的照料,总不周全。皇后殿下病中不能顾及,陛下可在诸夫人中再择一位,协助皇后殿下抚育太子,以解陛下顾盼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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