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我看到段巧推着大行李箱走进了旁边楼洞。我赶忙披了件外衣,跑到那里一看,段巧正和一个中年妇女聊着什么,我气喘吁吁到了近前问怎么回事。
中年妇女说,这是你朋友?
“嗯。不用理他。”段巧说:“咱们办咱们的。”
“你要干嘛?”我问。
中年妇女告诉我,说这个小姑娘来这里租房子,她是房主,今天就搬过来。
我目瞪口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我跟着她们两人坐电梯到了四楼,进了一户人家,二室一厅,里面还挺干净。段巧痛痛快快交了钱,租期一年,中年妇女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我几个房间来回看看,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们城市好,想过来玩一年,咋了?要经过你同意吗?”段巧瘫坐在沙发上,喝着罐装可乐。
“我哪有资格同不同意,咱俩什么关系。”我哼哼了两句。
“那就别废话!”
“不是,城市这么大,五个大区几百万人口,你为什么非的往我这个小区扎呢?”我问。
段巧杏眼圆睁,“放屁!你以为你是什么香菜根?还我往你这儿扎,我是看这个小区环境好。”
我似笑非笑看着她,段巧身体摊开:“我累了,今晚咱们吃什么。”
我啼笑皆非,和她理论又没什么意思,便说晚上请她吃火锅,庆祝乔迁之喜。
段巧跳起来,非常兴奋,搂住我的胳膊喊万岁。我慢慢把她的手拿下去,说“男女授受不亲”。
段巧大怒,狠狠勒住我的脖子,大骂你装丫装。
晚上我真的请她在小区外的火锅店吃饭,问她来这里的真实原因,她不说。搞不明白她怎么想的,有钱就是任性吧。反正她也没有单位束缚,做自媒体比较自由。
我点燃一根烟,看着对面的段巧大快朵颐。按说这是好事,可不知为什么,心头有些许的压抑。段巧让我想起一段记忆阴影,那就是小妖鹿。话说当年,小妖鹿也是一声招呼不打,推着行李箱直接来找我,住在我家。
此时此刻,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某种看不清的因果,这一幕再次上演,惊人的相似。
吃完了饭,段巧喝的醉醺醺的,路都走不动了,我扶着她回到小区,一直送到家里。把她扔在里屋的床上,我洗了洗手准备要走,她在里屋一个劲儿地喊渴。我没敢拿冰的给她喝,便在厨房热水。
正热着呢,身后一暖,我心跳加速回头看,段巧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从后面紧紧抱住我。
她脸很红,闭着眼睛,撅着小嘴儿说:“渴,水呢?”
我努力平息一下呼吸:“正给你热。”
“快点啊。”她说:“刘海洋。”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搬来吗?”
我没有说话。
她低着头说:“我在蔡一诺的梦里发生的事全都忘了,但只记得一件事,你我一起生死与共。这是我在其他男人身上体会不到的感觉。”
我沉默不语。
她抱着我不撒手,这时热水壶一声汽笛,水开了。我眉头动了动,轻轻推开她,把热水壶拿起来,倒了一杯热水。
怕她烫嘴,便准备两个杯子,来回倒着这杯水,让它快速温下来。
段巧坐在旁边,乖巧地看着,那个听话劲儿,有点不像她了。
好一会儿温度下来,递给她。她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舔舔嘴唇说:“真甜啊。”
我笑了笑站起来:“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唉。”她喊了一声。
我摆摆手从屋里出来,等进了楼道后背都湿了,一阵清凉的风吹在脸上,清醒很多。
我不是什么柳夏惠,但一个女孩酒醉成这样,再干点什么就有点不太好了。而且最重要的,我没想好是
不是要和段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