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其实很怕他会找店里要赔偿,听见他说要赔,还愣了下,又赶紧问他:“先生,你要不要去医院?你的手看起来,伤得挺重的。”
霍远琛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受伤了。他低头随便看了看,然后不在意地说:“没事,不怎么疼。”
他的话,店员不相信。被玻璃渣划破,流了那么多血,又被热水烫,怎么可能不疼?
但霍远琛拒绝去医院,她也没办法勉强,只好去找来了创口贴和碘伏,问他要不要先包扎下,止住血?
这次霍远琛同意了。
店员想要过去帮他包扎,他拒绝了,接过碘伏和创口贴,径直往隔壁走去。
“温黎。”
店员听见他开口喊人,有些诧异,他这样看起来冷淡的人,喊一个自己女朋友之外的女人名字,竟然能喊得这么深情。
店员同情地看了眼试衣间。
也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有没有听见?
霍远琛却不知道店员的想法。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两个空间连接的地方,一只手里拿着碘伏,另一只手自然地垂下,任由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流。
他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穿着婚纱的温黎。
她穿婚纱的样子果然很美,比他想象的还要漂亮。这么美的她,即便是在他的梦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婚纱很漂亮。”他笑着看着她,语气淡淡,“当然,人更美。”
温黎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脸上就掠过了不悦。继而看见他手上的血,眉心更是蹙在了一起。
“你受伤了?”
“嗯。”
霍远琛把受伤的时候抬起来,满不在乎地解释说:“不小心被玻璃划破了。”
温黎看着他旁边地板上,那小小一汪滴落的血水,心脏忍不住抽了抽。
不是因为心疼霍远琛,而是出于一种本能,直到伤口很深很疼时,身体自然做出的应激反应。
“你的手,要尽快止血。”她忍不住说。
霍远琛赞同地点头,既然把手里的碘伏和创口贴往她那边递。
理所当然道:“我一个人处理不了,你帮帮我。”
温黎没有接。
陆柯走过来说:“我帮你止血。”
霍远琛无动于衷,眼睛只看着温黎,并不配合陆柯。
温黎想,他这是和她比耐心呢。
那就比吧,反正受伤的也不是她。最好让他失血过多,昏倒了才好呢。
而且,渣男的血为什么还这么红?不应该是黑的吗?
红得太刺眼了,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温黎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做不到对他手上滴答滴答的鲜血视而不见。
她把裙摆往身后理了理,无奈地伸手。
“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