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车走在前面,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脚步走得飞快,并没有停下来等安然一起的意思。
而安然则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偶尔喊两句他的名字,还在试图劝说他。
“今天瞿家的亲戚都会收到消息赶过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就别去了。”
“手术失败是她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没必要再过去让他们刁难。”
“远琛,不要去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霍远琛并没有停下脚步,在酒店门口打了辆车。
安然跟着他,也钻进了车里。
温黎没多想,同样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司机答应了,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调侃说:“美女,刚才我都看见了,你一直躲在旁边看着那对男女呢,你这样子摆明了是在捉奸,我猜的对不对?”
温黎没说话。
司机便觉得自己说对了:“男人么,都喜欢偷吃。就算你长得这么漂亮,他还是会觉得家花没有野花香。你想开点,只要他把钱拿回来,外面的女人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
温黎冷冷地开口说:“你既然也看到了,就应该能分辨出来,我男朋友全程都没有和那位女士多说什么。他们两个人明显不是在偷情,只是有些事需要一起处理罢了。我相信我男朋友。”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耸耸肩,不再多说什么。
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在医院门口停下来。
温黎付款的时候,手机网络不太好,迟迟没有付款成功,于是耽搁了好一会儿。
她匆匆忙忙跑进医院,一进大门,就看到一群人架着个哭天抢地的老爷子,一起从医院里面出来。
霍远琛和安然对上那群人,并没有避让,而是迎着他们走了过去。
温黎听见霍远琛冲那位老爷子叫了声:“瞿伯父。”
他作势要去扶人,却被旁边的人拦住。
跟着后面走出来好几个年轻人,团团把他围在中间。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从人群里走出来,拨开年轻人,站在霍远琛对面,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你怎么还有脸来医院?”
“我外甥就是被你害死的。“
“你让我姐姐白发人送黑发人。要是她儿子还活着,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哭坏了身体,还不到六十岁就染上这种病。”
“都怪你,都怪你,你这个刽子手,怎么死的人不是你?”
霍远琛一直没说话,任由中年妇女发泄。一直等对方闭了嘴,才郑重说了句:“我来送瞿伯母一程。”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中年妇女说着,又不解恨,抬手给了霍远琛一巴掌。
他没躲,站在原地受了。
中年妇女的指甲在他脸上划过,留下长长一道血痕。
“你去死吧。你怎么不去死?”
她说着,掩面痛哭起来。
围在霍远琛身边的几个小伙子也愤慨地挽起了袖子。
安然尖叫了一声,激动地护在霍远琛身前:“不许你们打人。你们敢动手,我就报警了。”
有人一把拨开了她。
紧跟着,雨点大的拳头就纷纷落在霍远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