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霍远琛才冷嗤道:“我以为你只是对我狠,原来你对自己也狠。”
温黎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淡淡道:“我只是不喜欢你管我。”
“只是这个原因?”
“什么?”温黎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他的视线里。
他正看着她,一眨不眨的,好像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不喜欢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我管你?”
温黎并不想和他对视,偏了头,不说话。
霍远琛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说了句:“我以为能问出点什么,想着也许能改,可你现在的态度,我不知道要怎么改。”
温黎皱了皱眉。
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特意带着安然过来,又把安然打发走去缴费,还让护士把她哥哥也叫出去了,那肯定是要和她说点什么的。
结果他说的是,不想改了?也不打算再找她复合了。
温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他终于肯放手,不再纠缠她了。不过很明显的一点是,他的放手,肯定和安然有关。
不然这时间点巧得说不过去了。之前还要死要活地求着她原谅,安然一回来,就彻底想通了。
安然真是好大一朵解语花呢。
“霍教授你想通了最好,其实你早就不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看你条件多好啊,身边根本不缺女人,走了妹妹又回来了姐姐,根本不用在我这里吊死呢。”
温黎说。她心里其实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话一出口,就多了点阴阳怪气。
对此,霍远琛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然后,也是语气淡淡地说:“你说得对,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温黎。”
温黎垂眸,只觉得心口有点发闷。看吧,果然被他猜对了。
“霍教授没什么事的吧,就请回吧。”温黎不看他,闷闷道,“还有就是,看好你的红粉知己,我和她没什么交情,我这里也不欢迎她,请她以后不要再自来熟地跑来见我了。我心烦”
霍远琛皱了下眉:“安然是好心……”
温黎立刻打断他:“不用她的好心。实际上,最好你们都当我死了,不要有多关心我,也不要动不动就害我。我这把身子骨,经不住几次摔。再遇见你们几次,我怕我小命都要丢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这些天躺在病床上,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回想那天摔落马的细节。
她不是第一次骑马,之前也有过在马场上和新手遭遇的经历,新手虽然会慌乱,但谁也没有安然反应那么大。
别人顶多是惊慌失措地喊几声,不会惊了马,更不会连累无辜的人摔落马背。
而且,就算安然的马不幸受惊,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使劲拉缰绳,试图让马儿安静下来吗?
可安然没有,安然应对的方法是挥舞鞭子乱抽。而且准头太差,鞭子没落到自己的马儿身上,反倒抽到了别人的马背上。
温黎越想,越觉得奇怪。忍不住反反复复地想,甚至还以无聊为借口,问温彦要了当天的视频。
那天她上马的时候,温彦说要帮她录像,好让她看看,这么多年不练,马术退步了没有。
没想到却录下了她摔下马的狼狈模样。
她反复看了好几次,总觉得画面里,安然惊慌得反应太大了。而慌乱的同时,紧紧夹着马腹的动作又太熟练了。
看起来,并不像是霍远琛说的,安然是第一次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