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饭店里要说菜,倒是也不至于多好,就那个霍师傅还有另外两位师傅,做得是好,但是也就那样,我倒是看着,我们饭店有一个汤,真是不赖,大家伙都爱喝,去了后免费送,每人一碗,但是那个汤是不另外卖的,去吃了才能送,大家伙都图那汤呢!”
顾舜华听着,是更加确认,那汤果然是有问题,当下问:“你知道那汤怎么做的吗?”
女人摇头:“不知道啊,哪能让我知道,都是老板自己偷偷私底下调配的,据说是宫廷里的秘方,说慈禧太后当年天天喝那个,老板不知道怎么给弄着方子了,用那个方子,保准大家都喜欢,说带点辣味,吃饭的时候配上一碗特别开胃!这是他的独家,不让人知道!”
顾舜华听着更加生疑,当即去找了自己父亲顾全福,请教了汤料的问题,顾全福一听也皱眉:“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汤啊,慈禧老佛爷喝的汤,我听说都是伺候的宫女定时地将她的身体情况说给太医院,太医院在根据身体情况和脉象,结合当时的时令开方子熬汤,熬的也都是药膳汤,要说多好喝,那肯定不至于,哪有那么多又好喝又补身子的好东西!”
顾舜华也疑惑了:“就算不是宫里头的,是别的路子好了,可哪有那么好的汤,恨不得天天去喝呢!这么吃下去,山珍海味也腻歪了啊!”
顾全福更是纳闷:“谁知道呢,备不住他得了什么好方子,能开胃?这倒是稀罕了,我回头也找别人扫听扫听,看看别人知道有这个东西不。”
顾舜华:“行,爸,反正你上上心,我觉得这事怪怪的。”
回来后,顾舜华难免琢磨,想着他这汤里头,说不定加了什么好东西,甚至是市场上不能随便卖的食材,而那天苏映红看到的,肯定就是他偷摸买的好东西了。
是走私国外的还是怎么着?
顾舜华想不明白,但她却有些兴奋了,她开始觉得,这次没准真能逮住她一个大把柄!
这天恰好苏映红过来找,自从她发现了罗明浩的秘密,她就开始天天想这件事,以至于火急火燎的。
顾舜华便把这事给她提了:“那汤里面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也许是什么秘药,备不住怎么得来的,也许是香港那边来的,他走私过来,放在汤里头卖。”
苏映红:“那敢情好,我那个事想抖搂出来,是不可能了,但是他现在如果敢走私,抓住这个把柄,怎么也得把他送进去!”
顾舜华:“现在严打,我看报纸上说前些天外地还开过一个公审大会,直接把那些坏人都给公审了,枪毙了不少,他要是敢犯事,咱肯定得去举报,到时候就看热闹吧!”
苏映红咬牙:“行,现在需要什么,舜华姐你说话,能干的我一定干!”
顾舜华:“可得了,你好好照顾你家孩子,好好上班,现在你姐夫不是已经安排了内应,咱就慢慢看着,得放长线,看看心里起了提防,没准就不好抓了。”
苏映红想想这事,也就只能罢了,毕竟罗明浩对她真可能有提防,打草惊蛇的话,下次能逮住他把柄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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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罗明浩的把柄还真不好抓,也许是上次假御酒的事让罗明浩警惕了,以至于他做事格外小心,甚至于连晚上和人接头的事都不见了。
顾舜华也和小翠儿说了留心着那汤药的配方,然而这都是罗明浩或者冯书园自己在家里配好了汤底,之后拿过来店里,店里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连霍师傅都接触不到。
顾舜华听着,更觉得这事玄乎了,当下让小翠儿不要声张,继续观察,反正他这买卖做一天,他就得配汤。
哪天他不配汤了,估计生意也就不好了,这是一个长久的事。
这时候已经快到年根底下了,玉花台的氛围又和之前不太一样,姚经理忙得要命,经常需要提着东西到处走动,据说已经在为他的新职位做准备了,玉花台的事,他自然更不上心了。
这些事看在老厨师眼里,自然是感慨难受,用顺子的话说:“咱们现在就是后妈养的!”
大家伙揣着袖子叹气,或者捧着大茶缸子喝茶拉家常的,反正生意不怎么样,工资照发,就这么混着呗,还能怎么着呢。
顾舜华想着临近冬天了,倒是做清酱肉的好时候,因为出国,停了两年了,想做起来,但是又想着那个实在太累了,她得上班还得上学,现在孩子也需要陪伴。
最后和任竞年商量商量,到底还是算了。
任竞年工作太忙了,她如果再忙清酱肉那一茬,孩子真得是跟地里的羊,随便放着了,她还是得弥补那两年的空缺,多陪陪孩子。
可谁知道那天,德国饭店的王经理却找上门了,对方是纳闷:“顾大师傅,您家现在还做清酱肉是吧?”
顾舜华疑惑:“我做清酱肉?”
王经理:“那不是您做的吗?”
顾舜华:“我自打从日本回来,可没做过呢。”
王经理也是惊讶:“就那位苗同志啊,她说以前您这儿的清酱肉都是她经手的,还说手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您现在忙,不做了,她就来做。”
顾舜华心里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当下详细地问了王经理:“她用我的名头?她对外说是我让她做的?”
王经理一琢磨这个事,也是皱眉了:“现在想想,人家倒是没说是你的名头,人家就是说之前那清酱肉就是她经手做的,反正那话里意思,我们就以为您现在是大师傅了,不好直接做了,就干脆假托了她那边的名字来做,所以我们就买了一点。”
顾舜华:“您买了多少?”
王经理:“也没敢多买,但不买又怕回头没了,就买了十斤,二十块一斤,一共二百块。”
顾舜华:“那倒是还好,也不至于被坑太多。幸亏王经理您长了个心眼,没买太多,那个东西还真和我没关系,她以前和我家有点关系,住我的房子,帮过一点忙,就把这手法学了去。这清酱肉未必多难做,但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掌握不好手法火候,那味道肯定不一样,她估计是只偷学了一点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