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他是一个合格的宗主,亦是一个富有责任心的师者。
“这株寒彼岸花是我逍遥宗弟子精心在明亮的温室中培养了数百年之久的仙草,而前些时日你茯霜师叔拿出去种植在了外面,经受了一个月的风吹雨打,便成了这般难堪的模样。”捋了捋洁白的胡须,淡泊的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此时此刻还有些懵懵懂懂的身影。
“这、这不可能!彼岸花的坚韧顽强任谁都清楚。怎可能会是一个月的风吹雨打便能打击出如此模样的?”一边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一边诚惶诚恐的退后着,脑子里一团糟乱的穆嫣然不知道概要说些什么,只能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劲的否认。
可是到头来,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否认些什么。
“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儿自然不能与外面的相提并论,一场小小的蒙蒙细雨,一阵亲和缓慢的微风,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我想,促使它变成这般模样的,就是这些原本对于它来说,更本不值一提的劫难吧。”从阳虚子的手中接过那珠枯萎的不成样子的枯枝,茯霜清冷的回答道。
“促使它变成这般模样的,就是这些原本对于它来说,更本不值一提的劫难?”低着头喃喃自语的重复着,穆嫣然迷惘的抬起双眼,凝视着眼前对她关爱有加的两位前辈,她的思绪忽然就像是那道一直阻碍着她的大门被打开了似的。
真的是这样吗?以坚韧顽强从不会凋零从不会枯萎的特性著称的彼岸花,就是因为。。。。。。被养在温室里太久了吗。
“弟子明白了。。。。。。明珠的事情,既然师尊与茯霜师叔不希望我们继续查下去,那嫣然自当就此作罢,如此,嫣然便先告辞了。”轻轻垂下眼帘的穆嫣然缓重地叹出了一口气,说罢,根本没有抬头看那二人的脸色便自顾自的低头作揖离去。
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儿经受不起风吹雨打,所以,师尊,你终于打算放手了吗?
喂喂喂!好歹等等她啊!
眼见穆嫣然后退的脚步越来越迅,眼见聚义堂内其他二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头皮有些麻的莫空镜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硬着头皮想要向他二人拱手作揖辞退。
然而令她根本不想到的就是她的双手刚刚抬起来便身前的老者伸手拦住了,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瞳中泛起的是止不尽的倦意。
“小友根骨极佳,多年前的置之不理,还望小友不要见怪。请小友就算不看在老夫的面上,还看在嫣然年幼懵懂便与你相知相依的份上,多多照顾她一二吧。”阳虚子终是放下了姿态,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恳求之意。
看到逍遥宗的宗主如此放低姿态恳求她,莫空镜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诚惶诚恐的连道不敢后,她迟迟醒悟。
她一个后辈弟子当然不值得堂堂逍遥宗的宗主如此放低姿态了,十有八九的,他这样的态度,是看在她师尊的面子上的。
“多年前生的事情前辈无需再提,如若前辈信的过我,那么我自然坦诚交代,这世上若是还有我莫空镜一日,便不会少了穆嫣然的。陪伴彼此不离不弃,正是我们。。。最初的誓言。”低着头的她抬起那双坚定的眸子。
看到逍遥宗宗主阳虚子与大长老茯霜相视一眼,皆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后,她便再不做逗留,告了声告辞后便迅向着穆嫣然居住的揽月轩飞驰而去。
“根骨极佳,却与仙无缘,正是可惜。。。可惜。不过,难得师兄你会放下成见。”心中微微叹了声惋惜后,茯霜打趣的看向一旁那个苍老的身影。
然而疲倦不堪的阳虚子却并未再作答,凝视着手中枯萎的寒彼岸花许久之后,他终是闭上了双眼,恍惚之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茯霜拿着枯萎的寒彼岸花走到他的眼前一言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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