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笑惊愕之余也觉得有点亲切,心忖不知何故。
——大概是听到他也用“屈打成招”四家,心里就生起一种亲切感来了吧?
这就是战僧吗?
一看这个人的眼睛,就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人。
一个恶人。
战僧忽然问:“你就是林晚笑?”
林晚笑点头。
她觉得眼前的男子像一头月下的老虎,凶、猛烈,但孤独的感觉却比一切更深刻。
“我们无怨无愁,为何你要跟他们一道来陷害我?”
“我是洛阳‘不愁门’林家的人。我哥哥为人所害,家破人亡,满门遭祸,我要复仇,就得要聚合助力。”
“所以你要求于‘下三滥’何家?”
“‘德诗厅’主持何富猛答应过:他愿意助我。”
“条件就是你要帮他们拿下我?”
林晚笑点头,不再说话。
对聪明人,是不必说太多的话的。
战僧双目虎虎:“何富猛说的,你就信了!?”
她点头时候的风姿,足以令人心醉、心碎。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弹指听声、红颜的寂寞。
战僧仍虎虎的问:“所以你就为了要光复‘不愁门’,只好先牺牲我了。”
这次林晚笑摇头。
战僧在看她的时候,眼色明显的柔和下来,看见她摇首的时候,眼里甚至还显现了一点凄然的神色。
“因为你是坏人,”林晚笑很坦诚的说,说来全无恶意,“人人都知道你是恶人。”
战僧长叹。
他的叹息像一声长笑。
“你错了,我只是恶人,”他说,“但不是坏人。”
他从不向人解释什么。
这是第一次。
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解释这个他向来不解释的事——他也不懂为什么。
林晚笑听了,莞尔一笑。
奇怪的是,对这样一个陌生而且初见的男子,他说的,而她就信了。
眼前这个挺凶的人,她却只感觉到他的率直、豪迈,还有孤独。
孤独得就像黑夜里的一盏灯。
山上的一抹凉。
“受死吧!”
兀地一声大喝。
包围早已展开。
何家“长派”十三名好手早已拔出兵器,重重包围战僧。
战僧却旁若无人,只顾与林晚笑说话。
这更使何家顶、何家威怒(妒)火中烧。
血也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