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中心大街的望乡楼灯火通明,相比白天搞活动的时候更加热闹。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的骑着马,有的乘坐着软轿,也有的成群的赴宴。
顶楼的望景亭中烛火掩映,各式各样的佳肴不断地被端上来,酒水一坛又一坛,形成曲水流觞席!就是后世的流水席,也是有身份的人中的高级聚会。
本县父母官任老爷百忙之中来临自然受到热烈欢迎。不过没呆多久,陪众人吃了几杯酒就打道回府。
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表现得跟晁盖非常亲切。几乎是称兄道弟,给足了面子还向外界透露信号。
这是我兄弟,谁都要给面子!
之所以关系这般亲密无间,是因为双方有利益捆绑。任知县来的时候空手,回去的时候多了个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千两,这关系不好那才叫怪呢!
这位县老爷走后,赴宴的人放得开,菜肴味道好,酒水清澈醇香,颇受人们喜爱,气氛越来越热烈!
众人拿着酒碗晃荡,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凑过去吃上一杯酒混个脸熟,以后生意上也好有往来。
东道主晁盖自然是被人敬酒的对象,酒来就喝杯空就满。话赶话顺便跟城里的富户敲定了好几项买卖。好在有石秀,杨林帮忙挡酒,不至于喝多。
晁盖放下酒碗躲到角落里坐下,看着人群中那道不高的身影。眼睛深处闪过失望,为什么偏偏来。要是胆怯不来赴宴,今晚逵子就能一斧头咔嚓掉你。
朱仝和雷横明显是商量好的,端着酒碗联袂而来。坐在他身边边喝酒边劝说。赫然是说着宋江的好话,不要听信谣言,有意撮合两人恢复原本的关系。
晁盖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俩人,心里暗道狗改不了吃屎。表面上却跟两人把酒畅谈,装傻充楞绝口不提及。这招以退为进让朱仝,雷横龇牙咧嘴。
“哈哈哈,天王,两位都头。今夜定要不醉不归。”这时,王源满面红光,拿着酒碗笑呵呵地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
此人身材魁梧,虎背狼腰,五官端正,皮肤黝黑。浑身散发着铁血煞气,脸上带着一抹玩世不恭。一双犀利的眼眸扫视,看其他人夹杂着一丝轻蔑。
如此高傲神态,不是傻子就是有本事!
晁盖和朱仝,雷横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这个青年来路多半不凡,武艺绝非平庸之辈。
“这位是?”三人起身相迎举杯敬礼,待到落座之后,目光就齐刷刷地看向青年,对方也打量过来。
“三位,你们是英雄好汉。”王源呵呵一笑,指着身边青年夸赞:“这位兄弟来自西军,还是名军官。多次上过战场杀敌,弓马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
“见过三位好汉?”魁梧青年抱拳行礼,声音中的疑问再明显不过,朱仝,雷横脸上一僵,心中不悦。
晁盖听到西军二字就重视起来,因为这支军队是大宋的脊梁。正是有了西军,大宋对外才有底气资本。但凡是从里面出来的军官,至少会几下武把抄。
“哦,原来是戍边英雄,失敬失敬,兄弟,茫茫人海之中,今夜相遇即是有缘,来来来,吃上三杯。”
朱仝,雷横原本打算冷嘲热讽哪里来的大头兵不懂礼数。不过见晁盖这番举动。纷纷举杯说着拜年话。
魁梧青年看着态度热情真诚的晁盖,不禁多打量了几眼。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收敛了高傲,忙举杯说幸会。接连吃了几杯,又有王源介绍,慢慢熟络。
魁梧青年也得知晁盖三人的身份,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晁盖身上,莫名觉得对方有种亲切的感觉。想起了解到这位晁天王的为人下意识地多了分尊重。
“天王,多有听闻你慷慨仗义,接济百姓,小弟敬你一杯。”
“呵呵呵,随手而为不算什么,兄弟捍卫边疆才让人敬佩。”晁盖笑着举起酒杯,这个青年对自己的胃口,觉得他的言行举止跟以前自己没当兵前很像。
“兄弟,是哪里人?”晁盖边问边亲自为青年斟满酒。
朱仝,雷横,王幕僚三人觉得有些诧异,晁盖举动有些反常。难道这个青年跟他认识?或是投机?
“小弟乃延安府人氏,姓韩单名五。”魁梧青年见晁盖亲自为自己倒酒,双手捧着酒杯态度有些变化。
“韩五?你是延安府的韩五?”晁盖呢喃过后豁然起身。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魁梧青年,满是不可思议。
韩五这个名字或许知道人不多,韩世忠估计就是家喻户晓了。是南宋初年跟岳飞齐名的中兴四将。
韩世忠,出身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他家境贫寒,自少练武,为省仓负米之役,慓悍绝人,不用鞭辔,能骑生马驹,家贫无生业,嗜酒且崇尚节义,不拘小节。年少时喜欢打架斗殴,人称泼韩五!
尚未及冠的韩世忠以“敢勇”响应乡州招募。编入延安府的军籍,抵御西夏。他在挽强驰射时表现突出,勇冠三军。后来抵御金军,立下了赫赫战功。
“尼玛,牛人啊!老子这是遇到牛人啦!”晁盖看着魁梧青年双眼发直,嘴里嘟嘟囔囔让人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