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踩在秦唯恩的背上,淡然的说道:“许家欠郑家一条命。老朽郑春阳,小儿的剑,可敢杀我?”
我暗自惊疑:原来这家伙也是“湘南郑家”的人,看年龄应该是郑玄明的伯伯或爷爷吧?而且之前王成山曾经说过,这老头是郑家能佩戴银符的四大长老之一。
如今看他一脚能把秦唯恩踹成重伤,可见其实力只怕是在场所有人里面,数一数二的吧?
秦唯恩被他踩在脚下,听到这句嚣张至极的问话,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呵斥,但还未出声,却先吐出一口黑血,眼神空有愤恨。
“啧啧,命是我自己欠你的,与我家没有关系。你想要尽管拿走。”许宁寒捡起自己的短刀,毫不承情的说道。
老者郑春阳却兀自冷笑,抬脚接二连三的跺在秦唯恩的背上,缓声道:“你的命算得了什么?许家倒是真大方,不愿承人情吗?”
他每一脚跺下,秦唯恩都会从牙缝中挤出一丝黑血,但旋即就紧咬着牙关,脸上青筋暴涨,连一声呻吟都没有。
“啧啧,果然是条硬汉子啊。”许宁寒走上前,一把揪起秦唯恩的脑袋,冷笑道,“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你的脑袋硬,还是老子的刀硬!”
说罢,他就抬刀要往秦唯恩的脑袋上扎去,而后者无奈又愤怒的闭起了眼睛,似有不甘。
我在一旁看得分明,立刻一步上前,伸手挡下许宁寒的短刀,皱眉说道:“好歹你们是一伙的,何必杀他?再说了,你和这老头的账还没算完呢。”
“什么账?我和郑家的恩怨与你们无关。”许宁寒瞪眼望着我说道。
我冷笑道:“在外面的墓室里,我们发现了一具郑家人的尸体,身上插着你们许家的刀。这不是账吗?”
许宁寒的面色陡然变得阴沉,握着短刀的手掌格格作响,甚为愠怒。
而郑春阳则咦了一声,脸上阴晴不定的看着许宁寒,嗤笑道:“许小友,难怪之前我让我家人在外面看守宝藏,你非要留一个你家的人在那里,原来是为了杀了我的人,独吞啊!”
“你别听他胡说!”许宁寒立刻大声辩解道,“他要不说这事,我根本不知道我的人已经死了!”
我从裤管中把在尸体发现的短刀拿出来扔在地上,说道:“这是你家的刀吗?”
郑春阳和许宁寒一起把目光聚在了刀上,但旋即两人却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让我不明所以。
“小子,你以为你这挑拨离间的手段,骗得过老夫吗?”郑春阳颇为玩味的笑道,“我们两家的恩怨何止是一条人命?莫说他在外面留了手段杀我的人,就算不杀,你以为我们两家的仇便消了?不过是多一条人命而已。等事情办完了,他们许家要用千倍万倍的人命来还!但却不是此时!”
许宁寒也笑道:“啧啧,陈家拿不住刀的后人,心思倒蛮多,失望了吧?我告诉你,我就算不杀他的人,他迟早也会杀我。杀了又怎样?”
这两个人的话语,听得我毛骨悚然,话里话外明明是深仇大恨的样子,可却又能一起共事。
这种诡异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某个人或某件事,强大到了足以让这两家暂时搁置恩怨。
可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能有这么强大的作用?空手刘?聚魂珠吗?
在我思虑的时候,许宁寒已经再次挥起了刀,同时郑春阳也更加暴戾的踩踏着秦唯恩,后者经过这一番重重的踩踏后,气息已经变得很微弱,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见状再也没有犹豫,暗自发力,沉肩撞开了郑春阳后,推着秦唯恩倒在地上的身子,“噗嗵”一声把他推进了河水中。
“你!你小子敢坏我好事?”郑春阳顿时勃然大怒,挥掌就要拍向我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