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刚才那黑影是“鲛人”从水里跑出来了?不会是来偷骨头的吧?
我捡起鳞片,它表面光滑如镜,十分的坚硬,而且背面残留着血迹,还是新鲜的,闻上去很重的一股腥味,竟然还夹着一丝淡淡的香气,有点类似檀香。
这么大块、这么奇异的鳞片,显然不是一般水生物能长出来的。
从祭坛上直通鲛骨旁边的湿脚印,以及消失的部分鲛骨,不难看出,刚才我被叹息声吸引之后,从水里钻出的家伙就趁机来偷鲛骨。
而我返回时的动静吓到了它,所以它才会如此仓皇的逃走,以至于鳞片都被刮掉了。
为什么就不能出来见我一面呢?为什么要这样躲躲藏藏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打算带着鲛骨离开这个邪门的祭坛。
但刚刚把鲛骨装进包里,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我一直猜测下面的东西是和鲛骨的主人同属一类,它们上来趁我不备偷鲛骨,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倘若如此,人类是有感情的生物,它们会不会也是有感情的?
一段童年的往事,随之浮进了脑海。
小时候,我家里曾经养过一只母猫,后来它生下了五只小猫。
结果有天晚上,母猫被偷狗的家伙用毒针不小心射死了,留下五只刚刚满月的小猫相依为命。
四爷心疼五只小猫,就买了支奶瓶,像养小孩一样的喂它们奶粉。
我和狗子当时只有六七岁,看着小猫喝奶的样子就欢喜的很,经常逗它们玩。
后来,小猫长得稍微大一点了,正好阿秀家里要养猫,狗子就厚着脸皮讨走了两只,全送给了阿秀。
剩下的三只,其中一只被大爷送给王奶奶。
留下这两只,一只全身几乎都是灰的,只有眉心长了一团黑毛,我叫它“黑虎。”
还有一只全身雪白,狗子给起得名,叫“雪虎”。
我俩平常一放学,第一件事就守在猫舍前逗它俩玩,四爷还和我俩保证,黑虎和雪虎不管谁来要,都绝对不会送出去了。
可是有天放学后,我和狗子忽然发现,猫舍里竟然只剩下黑虎了。
起初我俩以为是雪虎跑到院子里哪个角落了,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找到。
最后四爷回来帮着一起找,还是没有发现。
那天晚上,我俩看着孤零零卧在猫舍里的黑虎,不停的在那里扒拉着布垫子,难受得一夜没睡。
之后,雪虎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第五天,我突然注意到黑虎没事就爱跑到门口的下水道前面徘徊,而且叫声听着很凄凉,就好奇的跟着过去看看。
下水道的砖盖不知道被谁挪开了一道巴掌大小的缝隙,里面黑黢黢的,我一个人瞧着害怕,就让狗子拿着手电过来一起看。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我俩费力的挪开砖盖后,手电筒的灯光照进下水道的一瞬间时,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消失的雪虎,竟然就泡在下水道里!一动不动,任凭我和狗子怎么喊它的名字,它都没有回应。
而黑虎就在我们旁边,喵喵的叫着,要不是我俩抱着,它早跳进去找雪虎了。
我俩坐在下水道旁边哭了很久,四爷跑出来看到这一幕,亲手把雪虎捞了出来,又用水冲净后,无奈的叹着气。
黑虎看到雪虎出现,这几天它无精打采的样子立刻没了,围着雪虎的尸体不停的转着圈,时不时还用舌头舔一舔雪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