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也不过如此。”
中年人满脸失望的看着我:“陈家如今果然没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后人连刀都拿不稳了吗?啧啧,陈家……终于输了。”
我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匕首被他一刀击飞,直到虎口的剧痛和手腕的酸麻传遍全身,才回过神。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重重的刺到我心上。
连刀都拿不稳,这是何等的讽刺!要知道当年四年闯江湖时,正是以“双刀陈四”而闻名天下的!想当年,四爷抽出双刀面对戏中人时,出那番“他不使双刀,全因双刀出手会死人”的话,是何等豪气和霸道!
而我做为陈家人,做为陈四爷的传人,竟然连刀也拿不稳!
刚才我三次和他撞刀,却连一个火花都没擦出来,果然我还差得太多吗?
一瞬间,我心如死灰,旋即又被这奇耻大辱而激怒,挥起空拳就砸向了对方。
“没刀的陈家人,恐怕……”中年人瞧见我这一幕,一边撇着嘴冷笑着,一边拽着我胳膊往他怀里一拉,顿时将我出拳的步打乱,拳头擦着他的衣服划了过去。
不等我调整好步,他跟着又把我的胳膊向前一送,我便觉得肩胛骨好像被巨石撞到,整个人随着那股无法阻挡的力道就踉跄着向后快步退去。
我退了将近两米,两脚打绊,扑通一声就坐倒在地。
中年人这才接着耻笑道:“恐怕连个屁都算不上吧?”
话音落地,我还未起身,就从旁边冲出来七八个伙,拿着绳不由分将我捆了起来。
中年人既失望又轻蔑的啧啧几声后转身离开,我怔怔的看着他,心中五味杂沉。
唉,这一架,输了阵也输了人!
侧目看看旁边,狗比我也没强到哪里去。那年轻人丝毫不逊这位中年人,一对拳头使得灵巧至极,狗生生被一双拳头打倒在地,现在也被人捆了起来。
至于明珠、海不悔等四人,看到我和狗被擒,徒劳的挣扎一番后,也被捆成一了团。
中年人回到空手刘的身边,挑着眉毛笑道:“早知道他这么好对付,我们何必费这么大的劲?”
年轻人也摩挲着拳头附和道:“我身上汗都没打出来呢。那,太嫩太弱啊。”
空手刘却缓声笑道:“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如果和他们在一起,莫你们了,就算是你们三家的当家人一起来,都不是对手。可是刚才只有他来救人,那年轻人却不出现,我料定二人必然不在一起,才让你们来硬的。再者他和那丫头别胜新婚,情人再见,又陪在身边,自然多有顾虑。所以此时不用怕他以命换命。兄弟,老朽得可对?”
我心中暗惊:果然是精于算计之人啊!难怪连四爷那样精明的人都被他设进局中过!空手刘这三个字当真不是白叫。
如他所言,若是哑铃铛在此,我根本不会如狼狈。那家伙可是手撕血尸之人啊!
但我仍是倔强的昂头骂道:“空手刘,别扯那些闲的淡的,没用!你害死我四爷,我就算做鬼也饶不了你!”
“老四啊……”空手刘闻言露出一副回忆之情,感慨道,“老朽这辈自认闯荡江湖数十载,所见江湖中各等人物无数,却唯有他能称得上是让我恐惧和佩服之人。只是可惜啊,万丈深渊埋英名,千尺高崖碎金身。老四啊老四,可惜你生在了陈家。”
我扯着嗓骂道:“少他娘在那里装模作样!少来这一套!陈家怎么了?四爷从来不后悔自己是陈家人!告诉你,今天是爷我着了道,该杀就杀,该打就打!”
“我和四悔的恩怨情仇,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空手刘比我想象得有涵养,听到我骂声仍未动怒,还是那副老人特有的笑容,“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杀你打你。只要你答应帮我做件事,我自会放你们离开,他日江湖路远,咱们仍能欢谈。可你若不答应,那几位朋友就只能和你阴阳两隔了。兄弟,听老夫一句劝,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朋友因你而死。更何况,老朽也不会让他们轻松的离开阳世。”
罢,他微微向着那位年轻人点了点头。
年轻人受到指示往前走了十几步,然后让人把狗推搡出来。狗虽然被五花大绑着,但仍昂头挺胸,一脸不忿,冷笑道:“狗爷这人没别的,就是抗打不怕死。无妄,别怂,别丢咱‘安马狗妄’的脸。让他打,让他杀,狗爷要是喊声疼,我就自己扎尿桶里沁死。”他又冷眼看看年轻人,突然咆哮道:“孙,来打啊!”
年轻人眉头皱了皱,显然没见过像这样狂妄的人,当即咧嘴坏笑一声,拳头如疾风般落到了狗的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