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夫人温氏和屋子内的几位姨娘毕恭毕敬的见了礼,态度显得格外的温顺谦卑。
一时之间,几道神色复杂的视线都纷纷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几分探究狐疑。
沉默了好半晌后,正襟危坐在首座的夫人温氏一边手里捧着青花茶盏,慢悠悠的啜了几口茶汤,一边微微挑眉道:
“刚才底下的小厮说,你腹中怀的是侯爷的亲生骨肉,到底怎么回事?”
初楹微微顿了顿神色,暗自斟酌道:
“回夫人的话,奴婢腹中确实乃侯爷的子嗣,奴婢不敢有半句欺瞒,奴婢自从离开侯府后,便去了云州。
“后来,侯爷几乎每月都会去云州一两次,然后宠幸奴婢,所以奴婢这才怀了侯爷的骨肉,自从侯爷去前线作战,便很久没找奴婢了。”
“若不是因为奴婢腹中怀了侯爷的子嗣,今日也不敢,冒然到侯府叨扰夫人,还望夫人明鉴!”
旁边的花姨娘没想到这小贱人居然离开了侯府,还跟侯爷勾三搭四的。
难怪侯爷最近一年多隔三岔五的往云州走动频繁,原来是被这浪蹄子给缠上了。
更可恶的是这贱婢如今怀了孕,还长得这般娇媚,身段保持的如此曼妙玲珑。
倒不像,当初,容姨娘怀了安哥儿,每天就知道胡吃海喝的,本来就生的圆润的身材变得越发臃肿了起来。
后来顺利诞下安哥儿后,这身段也没恢复原样,早就走了样。
她微微沉了面色,冷嗤一声道:
“我们不能凭你一张嘴空口无凭的说是侯爷的子嗣,咱们侯府就认下了,万一你肚子内怀的是野男人的孽种,咱们侯府岂不是沦为了笑柄。”
“再说,我听闻好像你母亲因为谋害皇嗣,被皇后下旨关押到了慎刑司吧,你选择这个节骨眼上回侯府,谁知道你是不是处心积虑的打着怀有侯爷骨肉的名号,想让侯府出面救你的母亲。”
“这谋害皇嗣可是重罪,你母亲完了,咱们侯府也不能包庇纵容她,徇私枉法吧!”
初楹微微顿了顿神色,一字一顿道:
“奴婢腹中是否乃侯爷子嗣,等孩子出生后,可以跟侯爷滴血验亲便是,若非腹中乃侯爷的骨肉,就算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然认亲啊,奴婢此番回府,确实是因为母亲一事。”
“奴婢的母亲之前在侯府向来克己复礼,从不敢越雷池半步,这次被人扣上谋害子嗣罪名,显然是有人栽赃陷害,还望夫人替奴婢的母亲洗脱罪名,还母亲的清白。”
夫人温氏神色复杂的暗自沉吟了一下,不冷不热道:
“行了,你母亲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若是你母亲真的是冤枉的,自有皇后亲自替她洗脱罪名,何须我一个侯府主母越俎代庖,替她做主,既然她已经离开了侯府,自然从今往后跟侯府再无任何瓜葛。”
“她若真的在皇宫内犯了罪,咱们侯府也替她担不了,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谁也别想凌驾于本朝律法之上,你也是一样的。”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暗声道: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腹中所怀是侯爷的骨肉,只是如今侯爷在前线作战,无从佐证你腹中确实乃侯爷的子嗣。”
“况且,之前皇上亲自下了一道圣旨,恢复了你良籍的身份,咱们侯府自然也容不下你的。”
“如今你求到了侯府,念及以往的情分上,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不如你先行搬到别院去住吧,不过,你可清楚了,若是你腹中胎儿真是沈家骨肉,自然皆大欢喜。”
“可若不然,到时候我必定治你一个欺瞒犯上的罪名,绝对不会轻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