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本朝的律例,若是男子强行玷污糟蹋女子清白,轻则需要刻字流放,重者立刻处死。”
“容慕寒可不止玷污了我家丫鬟,云州有多少清白娘子曾遭他毒手,罪行滔天,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官老爷您说呢?”
“若是官老爷执拗的畏惧容家权势,想要趁机包庇偏袒容慕寒,您是了解民女的性子的,真的不担心民女一纸状纸带着云州的老百姓上京告御状吗?”
刘县令神色幽暗的转目看了她一会,无奈的暗叹一声道:
“初家娘子,不是本官不愿意帮你,秉公执法,而是前几日,镇远侯亲自下了一道指令,让本官务必想法设法保全容家公子的性命。”
“本官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小官,哪敢跟权势滔天连皇上都畏惧几分的镇远侯叫板啊,你就别叫本官为难了,赶紧的让那些寻衅闹事的老百姓都给散了吧。”
“否则,本官只能将他们一个个都关押到牢房内,让他们吃几天牢饭了,想必初家娘子也不希望他们因为你的事被牵连吧!”
“本官给你指条明路,你与其在本官这里无休止的耗下去,不如借助你跟镇远侯的关系,好好的去求一求他,指不定此事还有转机。”
“若不是因为本官跟宋家的关系,也不会跟你毫无顾忌的说这些肺腑之言,还望娘子好自为之吧!”
初楹神色微微怔愣了半晌,有些不可思议的拧眉道:
“您是说镇远侯亲自插足了此事?”
初楹没在衙门多作逗留,快步走了出去,暗自沉思了一会后,朝着身后跟着的丫鬟碧莲吩咐了一声道:
“你现在就去给那些在衙门闹事的老百姓一些银子,让他们都散了,另外,立刻给镇远侯去一封书信,就说我犯了咳疾,病的很严重,让他尽快的来云州一趟。”
碧莲神色略显迟疑道:
“可是这大过年的,侯爷可能跟那些朝中大臣在应酬,恐怕不得空见姑娘,若是侯爷不来云州,姑娘打算如何?”
初楹微微顿了顿神色,不容置喙道:
“既然侯爷不来,我只好亲自去京城走一趟了。”
旁边的宋齐瞅着她急上眉梢的模样,安抚了一句道:
“你也别太着急了,既然镇远侯贸然插手了此事,恐怕即便他来了,也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求他,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
“要不此事等过了这个年,再从长计议也不迟,反正眼下容慕寒已然进了牢房,这官老爷迫于各种压力,也不会这个节骨眼上把人给放了。”
初楹微微正了正神色,温怒道:
“我一刻都等不了,我要当面亲自问问他,他好歹乃位高权重的镇远侯,怎么跟那些贪官污吏一般同流合污,恶意包庇纵容公子哥欺行霸市,抢占民女,这天底下难道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吗?”
宋齐黝黑的眼眸猝然变得黯淡了下来,无奈轻叹一声道:
“生逢乱世,哪有什么公道可言啊,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跟权贵对簿公堂,无非是以卵击石罢了,你这股不服输的劲头迟早会给你惹下弥天大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