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汐月清澈柔媚的目光上下细细打量了初楹一圈,带着几分审视,笑盈盈道:
“你就是初楹?果真是个妙人,难怪侯爷之前如此宠爱你,听闻你是因为犯了错,这才被发落到偏僻的冷院。”
“想着你应该已然反思悔过,洗心革面了,不如侯爷便饶了她这一次,将她调到前院伺候吧,你身边有这么一个可人贴心的人侍奉左右,妾身也能安心一些。”
沐汐月表现的十分大度温和,目光无害而盈盈的望着旁边的男子,带着几分真诚和期待。
初楹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脆响,忙急色道:
“奴婢多谢沐姨娘一番好意,只是奴婢犯下弥天大错,坏了侯府的规矩,本应该立刻处死,是侯爷和夫人恩赐,这才饶了奴婢一命,奴婢已然感激不尽,不敢再存有旁的念想和奢望。”
“奴婢愿意待在冷院内一直潜心悔过,每日吃斋念佛,常伴青灯古佛,为侯府和夫人祈福,以此来悔过恕罪。”
“奴婢已然无颜面对侯爷和夫人,更没脸继续留在侯爷身边侍奉,想必侯爷身份尊贵,自然身边不缺妙人。”
沐汐月转目看了旁边面色深邃不明的侯爷一眼,又继续温声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错改之,善莫大焉,初楹姑娘无需对自己过于苛责,只要你知错就改。”
“想必侯爷和夫人宅心仁厚,定然会宽宥你这一次的,侯爷心里一直记挂着姑娘,还望姑娘莫要推诿了。”
此刻,初楹紧咬着红唇,手心直冒冷汗,玉手紧紧的攥成一团,也不知道这沐汐月究竟是何意图。
人家侯爷都未曾发话,她倒是卯足劲的非得执拗的让侯爷调遣她回前院伺候。
难道她就不担心她跟她争宠,还是别有用心,就是为了向侯爷,表现她的大度贤良。
可她实在不想啊,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逃离了漩涡争斗中心,不想再当众矢之的了。
要不然之前的一顿皮肉之苦岂不是白吃了。
她暗自琢磨了一番,诚惶诚恐道:
“沐姨娘有所不知,奴婢之前不仅私藏了避孕药丸,还恬不知耻的学了那些作坊下作狐媚手段,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简直罪不可恕。”
“像奴婢这般行为不检点,钻营狐媚淫秽之术,媚君祸主的贱婢,又有何资格继续留在侯爷身边伺候?奴婢愿意用余生来忏悔自己所犯下的弥天大错。”
沈柏砚闻言,面色微微沉了沉,本来,沐汐月主动提及此事,只要她顺杆子往下爬,说上几句卖乖讨巧的话。
他也愿意给她台阶下,调她回到前院伺候,可她倒好,如此不识好歹。
听她说的这些话,莫不是在埋怨他那日没出面替她澄清。
毕竟此事她确实受了几分委屈,可他好歹是威风八面的一方诸侯,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还得他屈尊降贵的主动承认那些调情的禁书。
是他让她钻研的,那他岂不是面子里子都给丢个一干二净。
若是不小心传到朝堂上,还以为他是什么荒淫无道之徒,沦为满朝笑柄。
再说,她贪生怕死偷吃避孕药丸的事,还有她之前跟凉川之间干的那些腌臜事,他都懒得跟她计较了,她究竟还想要如何。
他气的面色铁青,没好气的怒喝一声道:
“够了,既然你这么想一直待在冷院,便一直待着吧,这辈子都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