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闻言,神色幽暗,宛如一团死寂,寂寥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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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段时日,初楹和安澜简单的将破旧不堪的小厨房收拾了出来,又着手将院子内的杂草给锄的一干二净。
然后再重新翻土种植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忙的不亦乐乎。
旁边的李侍妾和刘侍妾正在悠闲嗑瓜子,免不了私底下阴阳怪气的嘲讽了几句:
“哟!真没想到初楹姑娘被发落这偏僻荒芜的冷院,居然还能每日吃香的喝辣得,顿顿有鱼有肉。”
“有个有本事的娘罩着就是不一样,放着好日子不过,天天在这儿瞎倒腾什么,莫不是打算一辈子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就算她娘有本事又能如何,又不能相助她在侯爷面前争宠上位,不是照样跟我们一样,被遗弃在无人采撷的角落,暗自凋零萎靡。”
“听闻昨儿侯爷从宫里头带来了一位西域美人,当真是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难得一见的天下绝色,面如芙蓉,腰如细柳,身段曼妙婀娜,婉约如花。”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遗世而独立,这样的绝色可是皇上亲自御赐给侯爷的,当夜侯爷将那美人安置在离侯爷最近的水榭院,当初花姨娘想要这块风水宝地,侯爷都没准,倒是给了这位月美人。”
“如今已然成了咱们侯府炙手可热,人人津津乐道的沐姨娘了,这喜新厌旧向来是男人的通病,美人暖玉在怀,有了新欢,谁还惦记旧爱啊,即便之前多么盛宠初楹姑娘,如今怕是也过气了。”
初楹没搭理那些闲言碎语,继续埋着脑袋干活。
貌似侯爷找新欢,跟她并无任何关系,也不值得她将心思和精力放在这上面。
对于这些后院的女子来说,她们向来把侯爷的喜怒哀乐摆在第一位的。
如今,侯爷又从外头领进来一娇美人,又成了侯府茶余饭后的谈资,够她们议论编排好一阵儿了。
此刻,安澜听到她们所言,心里起了几分好奇之心,突然凑到初楹的面前,小声揶揄嘀咕了一句道:
“你说,那月美人真的如她们所传闻的那般,长得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吗?等改日得空,咱们也去瞧个新鲜,看究竟生的如何绝色?”
初楹神色淡淡道:
“有什么好瞧的,咱们只要关起门来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行了。”
安澜微微皱眉,嘟哝了一句道: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一辈子窝在这鸟不拉屎的破旧的冷院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是没什么指望的,可你还是有机会的,努力拼一把,指不定日后还有出头之日。”
初楹眉如远山,目光有些飘逸的凝着某处,幽深一叹道:
“我的出头之日从来不是男人,而是高山海阔。”
忽地,从屋子内传来,女子清脆悦耳的歌声,宛如天籁之音,柔美中带着几分凄然,如歌如泣,婉转冗长。
又如潺潺溪水,秋水缠绵,柔绵而细腻。
安澜神色诧异的往屋子内身量纤细,柔弱如蒲柳的女子扫了一眼,微微皱眉道:
“她怎么又在唱歌跳舞啊?侯爷从来不会来这破旧的冷院,即便她跳的再惊艳世人,举世无双,也没人瞧,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