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待爷的情意如何?你知不知道,若是爷没醒过来,你如此冒进,不计后果,拿着自己的性命作为堵住,给爷试药,你就不怕死吗?”
初楹微微怔了怔神色,方才缓声道:
“奴婢当然怕死,可奴婢为了表忠心,主子有难,为主子赴汤蹈火,本来就是奴婢义不容辞的责任。”
“老夫人向来待我们母子俩不薄,既然老夫人让奴婢伺候侯爷,奴婢便会拼尽全力保全侯爷的性命。”
沈柏砚微微正了正神色,一字一顿道:
“你不该为任何人去赴死,紧要关头你所思所想的是如何保全自己懂吗?爷,很感激你铤而走险救下了爷的性命,但是你记住,你的命也很重要。”
“这次你不但救下了爷,还救下了郡阳全城老百姓的性命,回头爷定然会禀告了圣上,好好的嘉奖于你。”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又有些意外的惊叹道:
“爷知道你母亲懂点医术,没想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居然医术也这般精湛,比那些无能的庸医强多了,若不是因为你提供的药方子,恐怕咱们都得折在这里。”
初楹低垂眉眼,恭顺道:
“侯爷谬赞了,奴婢只是略懂一些皮毛罢了,这次是奴婢运气好,加上侯爷求生意志坚定,身子强壮,这才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整个郡阳城内找不到医术高明的郎中,这才冒险让奴婢死马当做活马医,所以才——。”
沈柏砚嗤笑一声,气结道:
“这么说来,你是拿爷当作死马来医呢?亏得爷这匹老马够结实壮硕,要不然还真的被你给胡乱医死去。”
初楹顿时神色一颤道:
“奴婢一时失言,还望侯爷恕罪。”
沈柏砚没有继续逗弄她,毕竟还有许多重要的事等着他决议。
他缓了缓神色,吩咐了一声道:
“你去传鹿云进来,就说爷找他有要紧事商议。”
初楹恭顺的应答了一声,转身诺诺的退了下去。
过了片刻后,鹿云神色匆匆的步履进了屋子,躬身抱拳道:
“末将参见侯爷!”
沈柏砚面色略带着几分虚弱,有气无力的挑眉道:
“爷,听闻你私自将几位太医全部扣押了起来,还擅作主张动用了私刑。”
鹿云神色迟疑了一下,方才恭顺的点了点头道:
“属下也是万不得已才为之,若不是他们这些庸医耽误了侯爷的病情,侯爷也不会病入膏肓,属下一气之下便将他们全部关押了起来,刘太医已经如实招供了,并在证词上画了押。”
“说是受了太子的威逼利诱,这才不得已对侯爷下此毒手,此次来郡阳,太子希望让您感染瘟疫,堂而皇之的死在这场瘟疫内,让您有来无回。”
“如今咱们手上已然有了物证人证,到时候禀了圣上,太子公然谋害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到时候圣上务必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沈柏砚微微顿了顿神色,沉声道:
“你私自扣押朝廷命官,滥用私刑,本就违反了本朝的律法,不过,非常时期,也该采取非常手段,爷就不追究你的罪责了。”
“若是圣上追究起来,爷定然会替你说情,至于其他的事,等回京再说。”
“这段时日,你务必及时安抚城内老百姓的情绪,另外亲自巡察受疫情蔓延的附近的几个村庄,疫情是否全部得到遏制。”
“患了疫病之人是否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并进行全面消毒处理,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绝对不能给疫情继续反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