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了解朝廷中破云诡谲的各种党派之争,阴谋算计,但是侯爷毕竟身居高位,位高权重,手上又握着兵权。
指不定朝野上难免有不少的人想要借此要了侯爷的狗命。
若是让侯爷莫名其妙的死在一场瘟疫内,可谓名正言顺,也无从查起。
禾姨娘微微稳了稳慌乱的心绪,急上眉梢道:
“我这就给贵妃娘娘写一封书信,立马飞鸽传书给她,让她想法子派援军救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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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鹿云率领底下的侍卫直接冲进了院子内,将腰牌拿出来,神色肃穆道:
“贵妃娘娘知道侯爷感染了疫病,甚为忧心,特意派本将军前来探望侯爷,你们这些看门狗,谁敢恣意阻拦?”
门外几位侍卫见是贵妃娘娘的腰牌,见到此腰牌如同见到贵妃娘娘,顿时神色微微一颤,纷纷让开了道。
鹿云盛气凌人的一脚直接踹开了房门,紧跟着,禾姨娘和初楹神色慌张的走了进去。
初楹瞅着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了无声息的男子,宛如随时随地都会灰飞烟灭,顿时心头一慌。
她立刻上前来,颤抖着双手给侯爷把脉,怔愣了许久后,方才朝着那群庸医恼羞成怒的嘶吼道:
“你们明明知道我娘所开的药方子对于这次救治疫病很有奇效,为何不给侯爷及时服用,却故意拖延侯爷的病情,导致如今侯爷生命垂危,勉强的吊着一口气在。”
“若是今日咱们未能及时带人冲进来,恐怕侯爷早就一命呜呼了,说,你们究竟安的什么歹毒的心思,莫不是想要趁着郡阳疫情堂而皇之的谋害侯爷的性命?”
刘太医神色一颤,忙上前来道:
“初楹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虽然你娘的药方子对于这次疫病有所疗效,但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感染后表现的症状也大不相同。”
“这药方子对于大部分是有用,可对于少部分,体质比较特殊的,若是用药过猛,不但缓解不了病情,反而会导致病情加重,之前有人便用了你的药方子,因为承受不了肠胃的负荷,导致腹泻加重。”
“最后丢了小命的人大有人在啊,这种虎狼之药,侯爷身子何其尊贵,怎能随意滥用药材,加上侯爷向来肠胃比较虚弱,早年间便落下了胃痛的毛病,怎可下如此猛药。”
“我等商议决定只能采用温补保守的治疗,刚开始几日侯爷的病情确实有所好转,谁知道近两日侯爷的病情却急骤下降,脉搏也越来越虚弱无力。”
“这次疫病本来就错综复杂,变化多端,咱们也是尽力在给侯爷救治,初楹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给我等身上随意的安插谋害侯爷的罪名啊。”
另外一位太医也跟着恼怒的附和了一句道:
“侯爷突然病情恶化,这也不是我等所愿意看到的,你只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贱婢,无凭无据,居然胆敢口口声声指责污蔑朝廷命官。”
“胡乱的给咱们这些朝廷命官头上扣屎盆子,这就是侯府教导底下贱婢的规矩吗?”
“来人,你们还不快将这胡诌的贱婢给本官拖下去,由不得她如此不知尊卑,僭越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