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认真埋头写着俞凌辰陈述出来的话。
“我需要申明,我当事人是自卫伤人,而那位蒋先生不止敲诈勒索,非法拥有枪械武器外,还企图残害我当事人的性命。”律师全靠一张嘴吃饭,辩论起来,无论是口述速度,还是逻辑性都很强,很容易将人带入他所表达的心思中。
俞凌辰心里挂念着余思乐,将警局的事情交给律师处理,就回医院去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除了喝过一瓶水,一粒饭也没吃进去。
肚子里空空的,却感受不到饥饿。
……
余思乐下午三点左右才醒来,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要喝水吗?”俞凌辰扶着她,让她靠着枕头坐。
余思乐点点头。
俞凌辰倒来一杯温热的水,递给她。
那一枪并没有伤到她的要害,幸亏当时蒋国良受伤严重,再加上夜里视线不清晰,所射的位置有点偏。
余思乐捧着水,抿了几口。
俞凌辰今天一直呆在医院里,也没回去换件衣服,衣服略显凌乱,裤脚边还沾着郊外的泥土。
“大哥,明明是我住院,怎么你反倒比我狼狈。”余思乐伸手戳向他的下巴,“胡子也没剃。”
俞凌辰有心思去注重外表吗?一刻没看见余思乐醒来,他的心就一直安静不下来。
“饿吗?我叫刘阿姨给你煮粥去了,大概再过会,就会送来。”
因为担心小乐的饮食问题,俞凌辰又将刘琴心调回来照顾她几天。毕竟小乐和刘琴心的关系处得比较好,交给其他人照顾,俞凌辰也不会放心。
余思乐一听见刘阿姨会来,微微露出一笑,“每次生病后,才有贴心待遇,真想多病几天。”
“别胡说。”俞凌辰板着脸看她。
刘阿姨是半小时后到医院的,她手里提着保温桶,急急忙忙的找到病房,就走进来了。
“小姐,你的伤怎么样?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对你这么狠心哟!亏他得下得了手。”刘阿姨瞧着躺在病床上的余思乐,心疼得眼眸速度窜出水雾。
余思乐最受不了别人当着她面哭了,故意转移话题,“刘阿姨,我正不是没事吗?粥好香,我肚子好饿。”
刘阿姨一听她饿,什么事情都抛之脑后了,用碗盛出一碗粥,打算递给余思乐。
还没等她伸出手,俞凌辰忽然从她手里接过碗,“我来喂她好了,她刚从手术台下来,怎么会有力气,我担心她连汤勺也握不稳。”
余思乐的手脚确实很无力,虚弱的半躺着,一点也不想动。
当俞凌辰舀着一勺粥,送到她嘴边时,余思乐没有半点矫情,张嘴就含住。
苍白如蜡的嘴唇有着完美的弧度,微微蠕动着,吞食着稀粥。
生病期间,余思乐禁止吃辛辣食物,这几天也只能喝粥渡过了。
弯而长的睫毛扑眨着,笼罩下一片半弧形的阴影。
俞凌辰害怕粥烫,每次送到余思乐嘴边前,都会呼呼气,动作小心翼翼。
他的动作很生疏,似乎鲜少照顾别人。
余思乐还是第一次享受到大哥亲自喂食,心里渐渐冒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馨感,偷偷打量着大哥的眉眼,觉得大哥温柔的时候,更加魅力逼人。
只不过这样的待遇,也只有生病才能体会到。
不肯错过这份待遇一分一秒,余思乐竭力配合着大哥的喂食,大哥喂她吃多少,她就吞多少,到最后,导致她吃撑了,直到肚子胀胀的才罢休。
这一幕场景,全被旁边的刘阿姨收进眼底。
俞凌辰掏出纸巾,为她擦掉嘴角沾着的米粒。
“你昏迷前,想对我说什么?”俞凌辰挑挑着眉,放下碗和汤勺。
余思乐的身体瞬间绷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