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的前额有两处淤青,只是一处淤青处盖了层红,似乎要渗血,昨晚没注意,当下青天白日看得倒更清楚了。
历思凯紧了紧嘴角,却面露难色启唇道:“伤口好像更严重了,疼吗?一会我带你去趟医院吧。”
“不用”,周慎推开了他的手,垂低了头轻咳一声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以前身上挂的伤太多,我已经习惯了。”
说罢,他又转移了注意力开始盛早餐。
历思凯眼底眸色深了几分,却只能揣着心思去了卫生间洗漱。
听这话的意思,周慎以前应该是比较拼命,可奈何自己对他的了解知之甚少,他以前到底是经历什么?现在要这样谨慎小心。
很显然,周慎自己也并不愿意过多透露。
还是不交心,历思凯想,这样步步为营的生活谁能受得住?同时心里不由泛起涟漪,觉得他这人寡淡得孤独。
等历思凯洗漱完,早餐已经被周慎整齐摆到餐桌上。
周慎坐在餐桌前漫不经心地捧着一杯热牛奶,他的手指极纤细好看,十指被杯壁的热度烫了红,指尖白皙泛红的样子倒像是冬日被冰雪冻红了手般。
拉开椅子坐到周慎对面,历思凯喝了口热牛奶便跟周慎交代:“段局已经知道你回来了,一会你随我去趟市局,段局的意思是想让你亲自过去汇报工作。”
“嗯”,周慎回。
历思凯啃了口面包又说:“流浪汉涉毒案牵出大东,继而又引出谢老大,可大东和谢老大相继死亡,如今又出了个祝诚这号人物,看来这其中因果不浅。新型毒品‘幽冰’这条毒品链牵扯诸多,这之中一定十分复杂。”
周慎面无表情,如同嚼蜡般咀嚼着一小块面包,却似乎有些出神。
历思凯叹了口气:“总之你做好准备,案情复杂,你又平白无故消失两天,段局一定会追究清楚缘由的。”
“知道了”,周慎眨了眼,不动声色,淡定从容。
两人很快用完早餐,历思凯驾车载着周慎往市局赶,棕柑园小区的露天停车场车辆很多,历思凯的那辆林肯轿跑鹤立鸡群格外扎眼。
钥匙启动,林肯轿跑的车灯一闪,星光熠熠,内饰设计更奢华气派,仪表盘连着整个驾驶室都闪着幽蓝色的灯光。不过林肯轿跑这样的顶级车外观和内饰装饰基本都是车主高价定制的,过于奢华的风格一看就知道是历思凯的作风。
周慎无奈地摇了头,侧身坐进了副驾驶位置,又寄好安全带,抬眼就看到历思凯单手打着方向盘,娴熟流畅地将车子驶出了逼仄的停车位。
姿势很帅,只是显得某人有点刻意了。
周慎偏过头看向车窗外,车子行驶平稳,不觉间黑又密的长睫微颤,随着浅薄的呼吸声,肩膀的轻浮轻动,他竟睡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