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做完后,她轻轻喘气,襟沾香汗,面色潮红却格外有风采,让看台上的人叫好不已。
欢呼声惊醒出神的裴恒昭,他看得发愣,心里怦怦直跳,明明没有动,明明也没有风。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他好像第一次真真切切知道,原来心动,是这样的感觉,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无法分心。
旁边坐着的褚长隐,他容貌清冷疏淡,看什么都是冷寂的,此时瞧着裴恒昭发愣的模样。
声音淡然,“你昨日问我情爱一事,还没有想明白?”
“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裴恒昭喃喃自语。
“呵”,褚长隐好似看到了什么,从嘴里溢出一声轻笑,“要我说,不够喜爱才会思之又慎,权衡利弊,若是你足够想要得到一个人,那根本没有工夫在这上面想东想西,便会费尽心思。”
他垂下眼睫,语气上扬,“含章,若是珍宝,它可不会等到你想明白。不如,你看看前面。”
裴恒昭将目光放到空地上,赢了的祝陈愿在回去时,旁边有一个男子叫住了她。
两人隔着一些距离,好似相熟,在交谈着什么,他看见祝陈愿笑了。
他脚步往外移,刚才的欢喜蒙了一层尘埃。
褚长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火上浇油,他凑近一字一句说道:“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他叫陈怀,明州海商世家的小郎君,为人虽乖张,却肯为看中的人一掷千金。”
他听着裴恒昭略显急促的呼吸,勾唇一笑又说了下去,“更要紧的是,他如果盯上了哪个女子,基本没有不能得手的,毕竟人长得不错,嘴甜手松,为人又豪气,肯舍得下面子。含章,你觉得珍宝是喜欢这样的,还是喜欢什么都放在心里的呢。”
裴恒昭默然地看了他一眼,话语冷硬,“你不要将人想得那般肤浅,别无端揣测旁人的心思。”
若是他的手没握成拳头,褚长隐就信了,不过看着拱火不成,他无法看戏,靠在椅背上,只说了一句,“反正心里着急的又不是我”,他啧了一声,身体越发放松,“反正是谁都可以,又不会少了我这顿酒,你说是吧。”
褚长隐哪怕在寺院里浸淫那么多年,说出来的话依旧不中听,别人不想听什么,就专说什么。
他还理直气壮,说是佛祖让他来点化凡人。
裴恒昭努力压抑着脾气,面无表情地回他,“那还真说不定,你放心,我若是成亲了,别说喝酒,连席位都没有你的份。”
在他眼含霜刃的眼神下,褚长隐闭上嘴巴,不识好人心。
作者有话说:
好想看他和假想情敌打起来。
文中蹴鞠参照百度和《事林广记》
第59章梅子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