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还未全褪,皮肤黝黑的农人们已经出门,利索得像是要赶赴战场。
镰刀磨得光亮。
麻布扎紧在头顶,用以防晒。
过于毒辣的日头也是敌人之一。
洪范到时,古意新已经在等。
这一回他在短褂外披了件麻布袍子,手上提了杆枪。
这是洪范第一次见到古意新的配兵。
木杆两米长,明显是新换的;枪头狭长足有一尺,两面开刃,看起来常常打磨。
近距离瞧去,没有杀气,也未渗出什么寒意。
“这就是天骄榜上常常提到的那把枪?”
洪范问道。
“是的,古战场上捡的枪头,后来配的木柄。”
古意新答道。
“它叫什么名字?”
洪范再问。
“什么名字?”
古意新未解其意。
“我是说枪的名字。”
洪范指了指。
古意新顿时笑了。
“枪不过是死物,哪里会有名字?”
“平日要叫它,只说我的、他的,这把、那把,不就够了?”
他以枪驻地,用下巴指了指北面。
“我们走吧。”
“这两日光阴宝贵,下田干活要紧。”
古意新领在前头。
洪范也就跟随他,顺着三两人流,一同步向镇后的稻田。
阡陌之间,谷子的杆叶枯干、籽粒变硬,明黄色的穗头垂得更深。
有些田底的泥巴都晒裂了。
“稻田怎么没水?”
洪范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