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后的固然是人命,但我的袍泽亦是。”
“大当家,一百十七人,有老有少。”
洪范笑了。
风沙起陆,人追车而去。
庞县城墙上,人影幢幢。
他声音渐高。
“赤沙大名,陆某是久仰了。”
“我狼心狗肺不止你这一趟。”
甘德寿冷硬回道。
唯有嵌着星点的穹窿罩子般盖压下来。
牛头山上都是烂人,从前谁都不必说谁。
“你若败了,便把那些人留下。”
甘德寿大方承认。
赤沙那招“雷鸣瞬步”的威风霸道,早已天下闻名。
他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语气既似抱怨,也似控诉。
枪林散开,拒马撤下。
“天之骄子,为之奈何?”
唯独洪范一人在城墙百步外停下断后。
城头,陆治腰背挺拔,目送洪范背影至不可见处。
只一回头的功夫,校尉已佝偻下身子、惨白了面色。
然而就在半个时辰前,山口哨探带回消息——有百余人的队伍入山,自称来自庞县。
“他们原本是被征了,后又被赤沙单枪匹马护着从庞县杀出来,专程送到我们这里!”
自洪范几日前离去后,甘德寿一直坐立不安。
过了片刻,车队已远。
在听说这事的时候,甘德寿脑子一白。
领头的正是赤沙洪范。
“能死在赤沙手里,算是得了好报了。”
他隔着饭桌挑眼看来,发出句反问。
陆治一念至此,有了决断。
“本没想到这么快会回来见大当家。”
数百人中,唯有陆治的副手像吃了苍蝇般难受。
“我还以为这院子里不会是酒菜,而是甲兵与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