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也沉默了。
城上是成排的弓手。
“洪少侠。”
陆治敛去笑容。
拒马后,陆姓校尉挥了挥手。
五六十位全副武装的士卒沿着窄街过来了。
洪范默然加速,手指鞭击,打断三根枪头。
羊圈里的人终于慢慢挪动了。
陆治闻言,瞥了眼远处的平民车队。
场面再次冷下。
“不止我要过,后头百人也要过。”
东城门前,超过三百位军士在路上设防。
陆治的气势渐隆。
日暮时分,穿城风紧,攻守双方俱是肃穆。
给予希望,怎么能算欺骗?
庞县穿上了尖刺甲胄。
相顾无言。
力量对比完全失衡了。
百人队还有七十三人。
最近最大的“义军”,也就是牛头山了。
而后大股沙子自街面的青石缝里拔起,结成潮水,往前奔涌。
青年用宣判的语气说道。
“别怕,稍待!”
许多平民立刻舍下板车,缩回了羊圈。
“洪范……”
而孩子们目光发直,不敢哭,只会发抖。
其声烈烈,无远弗届,点燃夕阳。
娃娃被父亲拉回怀里。
盖因血染黄沙,来者身份呼之欲出。
但哪怕背后有顶头上司看着,他们也不敢再上了。
用人命消耗真气,便能以众弱胜独强,这道理谁都明白。
问题是七百人里谁愿意去当前面的两百?
二十几具尸体正铺在街头,未换来哪怕一道伤口。
在普通士兵的视角里,赤沙的战力譬如汪洋,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