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雨停了。
春天起了反复,气温骤降。
洪范在屋中一个人久久坐着。
褐色的木制地板被月色浸得发青,看起来仿佛是冻上了,有种凛冽的冷。
他不知道为什么敖知弦没有随父亲离开西京。
不过这不重要。
这是不可错失的机会。
······
次日,二月二十五。
洪范前往掌武院见了简思源,问询敖知弦相关事宜,并未得到答复。
州部倒不是不在意他的态度。
午后,顾太宁后来还专门找到洪范解释。
“现在是非常时局,希望你先别急,部里一定有交代……”
洪范没有多说。
他自己就是擅长做事的人,能理解上头的苦衷。
可唯独这件事,洪范无法坐等。
数日后。
朝日府演武场。
雷鸣不知第几次响起。
长刀一闪,横断疾风。
洪范这几日只做两件事,一是思考,二是练刀。
修为的进展让他进一步把瞬步推向极限。
尤其是精确度。
一瓢水泼到十米之外,如今的洪范已能一刀斩断指定水滴。
午时,桃红来唤少爷用饭。
洪范打水净面,出了演武场,经过偏院门口。
撞碎的门窗已修复原貌。
灵枢剑供奉在屋中。
一如往常,他上了三炷香,默哀片刻。
午饭有刚杀的新鲜江鱼。
洪范嚼蜡般大口吃着,心头一刻未停。
几日来,他想遍了方方面面。
但要杀敖知弦,有一道槛是无论如何绕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