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以自身掌臂经脉为剑模,铸出一道不离体的气剑,再贴身爆发。
相比之前以气为质,此剑威力何止增强五倍?
【李鹤鸣这是要以命换伤,哪怕死,也要让洪坚见血……】
公孙实等人心头电闪,出声高喊。
“躲开!”
但洪坚没有闪躲。
他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对手踏步飞驰,攻入樊笼。
李鹤鸣的黑色衣袖高温自燃,拖在身后,好似一双煊赫火翼。
“也罢。”
洪坚叹息一声,左手迎向刺来的剑指,右手朝曾经的伙伴胸口全力轰出炎吼。
刹那后,奔雷撞上烈火。
暴鸣扩散有如飓风,吹得众人衣衫猎猎。
李鹤鸣朝后抛飞出去,退出七八米才强行站定,咳血数息方止。
洪范屏息望去,见洪坚安立无恙、面上五色陈杂。
相反,李鹤鸣则双臂悬垂,胸口衣衫化灰,露出碳化的胸膛。
最后时刻,他居然拼着经脉破碎,强行收招。
剧痛如海潮,从胸口、双臂往全身蔓延。
李鹤鸣知道自己心脉焚毁,必死无疑。
但他反而恣肆大笑。
笑得畅快,笑到涕泗横流,笑到干裂的胸口被溢出的血浸湿。
半晌后,笑声渐止,他又看向众人。
“我李鹤鸣二十四岁入先天,二十七岁先天三合。”
“李家没有给我最好的功法和资源,但在二十七岁前,我凭借如意劲与无形气剑打遍西凉同侪,未遇敌手!”
“我不差,我绝不差……”
李鹤鸣状若疯癫地呢喃道,踉跄前行数步,望向洪范。
“纵观天下,我亦堪称才华横溢,配得上剑鸣鹤唳的称号!”
“洪范,你说是不是?”
洪范闻言,负起双手,不理会他。
李鹤鸣愣了片刻,抿紧染血的嘴唇,颤抖着又看向洪坚。
“我推导如意劲不成,你却将炎流功带至六合,不一定是我没用。”
“譬如功法基础不同,有的根基歪斜,天然没有前路……”
李鹤鸣嘴角不住溢血,泪水沿脸颊淌下。
但他恍若未觉,只是急切言语。
“对了,对了,还有气运!”
“祭练经别的万种可能,我试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亦或不成,你则一次便可能成了!”
“这不能代表我不如你。”
“坚哥儿,你说是不是?”
洪坚一时没有回话。
他望着李鹤鸣。
他看到他的泪水与血混杂,一滴滴落在沙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