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把她抱进怀里,她还在抽泣,“对不起,我再也没办法爱你。”
一如那个国庆,她离开北城后,给他发来微信:对不起,我再也没办法爱你。我确实深爱从前的你,可是我爱不了现在的你。
是啊,他们再也没办法爱彼此。
他心头被一把大锤砸中,痛到难以呼吸,然后又如释重负,一如十八岁的北城大学,他站在那样人来人往的银杏树下,看着手机里照片中的自己。
那明明是曾经相爱的人阿。
在最好的年纪,因为爱在一起。
后来也因为爱,再也没办法在一起。
她的身体没有条件反射的缩起,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新婚贺礼,不要拒绝,这是我的心意,密码是你的生日。”
“正好,我也有东西给你。”他拿出一个白色袋子“我高中的日记本,放了好几年,一直在想要不要给你,我是应该给你的啊,留个纪念吧。”
她接住笔记本,像接一个稀世珍宝一样。
小心翼翼的摩挲,然后放进包里,带上帽子“我先走了。”
“我送你。”秦鹤站起。
并排走出餐厅,她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宝马正停在停车场,坐在驾驶位的人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虽然这样的打扮,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
那是一种烙印。
爱在深处,永远挥之不去的烙印。
你能隔着人群,在她换了衣服换了妆容,仅仅从动作背影就能认出来的人。
坐上白色奥迪,秦鹤给她系安全带“小芷,我们还是朋友吧。”
她微笑浅淡,带着苦涩“我们永远是朋友啊,我们都是彼此第一个怦然心动的人,也是彼此的初恋,也彼此教会了对方如何去爱,没有什么能将我们的感情分离啊,因为我们,曾经一起共同度过最好的青春,拥有过最美好的爱情,那种爱情是永恒的,永远也不会消失…”
“是啊,对啊。”秦鹤发动了车,忍住了即将掉落的眼泪。
回到南大宿舍,她打开包,那张她给秦鹤的卡,正躺在白色笔记本上面。打开本子,纸张已经泛黄。
第一页:
我在操场梧桐树的角落见到她,她一个人,迎着初秋的阳光低头读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这是纳兰容若的词。
我好像,很喜欢她。
凌晨四点,窗台上的海棠花未眠,我还在想她。
…
她合上本子,双眼红肿,小心翼翼的密封,把它连同那朵白玉荷花,放在一起。
耳机里循环播放着的,是那位从她出生时就已经故去的美丽歌手的音乐,耳畔是她悦耳的声音。
《我只在乎你》: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我不能只依靠,片片回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