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又怎么算?
陈逸静静听完,没有说话。
薛山看着她,轻轻笑了:“陈医生,你说过我们不用这么客气。”
“但一码归一码,我借了你——”抬眼看到那一道沉静平和、却不容反驳和质疑的目光,陈逸止住了声。
她帮过他,他又何尝没有帮过她呢。
寂静的下午,燥热空气中只剩下过往车辆的鸣笛声。
沉默在两人之间静静蔓延。
半晌,陈逸妥协了。
“那就算扯平了?”
“好,扯平了。”
陈逸弯了下嘴角,又道:“还有,私底下叫我名字就可以。”
薛山反应慢半拍点了下头。
陈逸说:“那不耽搁你了,你去吧。”
“好,再见。”
“再见。”
薛山离开,陈逸也起步回宿舍,走不到一小段,她慢慢停下,回头。
他整个人都晕在斜阳中,身后的影子拉了很长,跟着他的脚步快速向前挪动。他步子迈得很大,走路时有些驼背。
不是在部队待了五年么?怎么走起路来一点军人的风姿都没有。
之后一连三天,陈逸没有再见过薛山。
不,准确来说还是见过一次。
洪水“后遗症”来的有点晚,回来后第二天,她后知后觉发起了低烧,整个人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在宿舍休息半天没见缓解,决定去门诊开点药吃。
经过美|沙酮门诊时,碰巧看到一个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
他每天都要往返奔波于县城和雅里乡之间,回到医院还要兼顾两个病人一个小孩,会有多疲惫不言而喻。
陈逸没有叫住他,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
按照领导的要求,陈逸接受了电台的采访。年轻记者跟她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剪辑出来的正片报道不足三分钟,穿插在当地新闻频道一个比较火的栏目里播出。
但播出反响还是不错的,至少张院去市里开会时,就受到了上级领导的嘉奖,夸赞雅里乡卫生院在基层医院中非常出色。
张院回来后,院职工大会上,又着重表扬了一番陈逸。
职工大会散会后,一位年轻小护士越过人流凑到陈逸身边,甜甜喊了一声:陈姐。
陈逸微笑,“有事么?”
小护士神神秘秘拉过陈逸的胳膊,将她拽到一边,“是这样的,杨姐找你有事,让我代为转达一下,让陈姐你待会儿散会后去门诊找一下她,很重要的事,一定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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