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沉静,极为坦诚的说:“只相过你一次。”
“不信。”舒然头一扭,双手抱在胸前慢悠悠走到一边逗陈安。
见席策远不吭声了,她又说:“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
舒然话语蛮横,乍一听像没事找事。
“嗯,心虚。”席策远低头看她,狭长眼眸中盈着笑意。
“我就知道。”
李芩和陈薇正说着话,看见他们两人闹别扭,不禁抿嘴发笑,心照不宣的看了眼对方,眼里满是揶揄。
他们回家睡了两天,听到广播说近几天会下雪,怕上班不方便,舒然也没继续在这边留宿,当晚就带着陈安回了机械厂的家属院。
走前,陈薇拉着舒然走到一边,往她兜里塞了卷钱:“你俩上班地远,每天这么来回也辛苦,也不用每个星期都来,我们做父母的会照顾好自己,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好我们就好。”
天气严寒,陈薇是真不想他们受上班通勤的苦。
舒然把钱塞回去,“谢谢妈,但我们工资够花,这钱你留着跟爸用,我们下周再来看你。”
“等会,把安安留这,天天跟你们上班多无聊,留下来有悦悦他们陪他玩。”
“那得问问他的意思。”
“我问,”陈薇走到陈安面前,蹲身问:“安安,跟婶婶留在家住几天好不好,白天跟悦悦他们玩,晚上婶婶带你去逛公园。”
陈安仰头看了眼席策远,又看看舒然,接收到他们的鼓励眼神,轻点点头。
他这两天跟陈薇接触下来,已经不像初见时的拘谨,陈薇一唤他,他就哒哒跑过去,完全没有勉强之意。
舒然放下心来,拉着席策远在他们目送中远去。
他们两人许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舒然还有些不习惯,席策远拉着她坐下,“安安的情绪差不多稳定下来了,他昨晚跟我说,想让我们送他去一爷爷那里,你觉得可以吗?”
席策远用温和的口吻询问道。
“这么快吗?可我们好像什么都没做。”舒然没有立马作答,她突然得知这个消息,脑子有点乱。
“他能这么快走出来是好事,我们也做到我们该做的了,不是吗。”
不到半个月,陈安就从亲人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说明他比他们想的都要坚强。
舒然蹙眉,犹豫的说:“是,但是就这么送过去,他心里会不会有疙瘩,要不然再待段时间?”
“等他习惯了跟我们生活再送走只会更残忍,现在离开的时机刚好,这样对大家都好。”
男人声音冷冽低沉,如落石一般敲打在她心上。
舒然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出神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说来奇怪,他们明明没相处多久,但就是舍不得。
席策远看出她的想法,低声说:“那趁着他留在家住的这两天,我们俩先习惯一下他离开的生活?”
“好。”
次日早上起床时,舒然习惯性的去找陈安的踪迹,经席策远提醒后,才想起陈安的父母家。
去上班时,也会有同事问起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