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幽幽的箫声忽然响起,没有吹奏,仅用手指按住洞眼,君少卿便使竹箫发出声音来。那箫声阴凉蚀骨,犹如滴落半空的水珠忽然凝结成冰刃,化成一把把寒光凛凛的冰刀,一刀一刀刺向胸口,让人心胆俱裂,浑身无法动弹。
竹箫往唐莫儿的周身重重一划,君少卿嫌恶地看了她一眼,眼眸一片冰冷:“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说着,用力推开她。
唐莫儿顺势倒在一旁,却发不出声音,鲜血从鼻孔、嘴巴、耳洞流出,她睁大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君少卿,他……居然挑断了她的筋脉!
扶着房门,君少卿微微喘气,体内的真气汹涌奔腾,腹部那股撩人的火热又开始袭来,他抬头看看已经漆黑的夜色,咬紧牙关,踉跄着离去。
一道闪电划亮天空,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纷纷扬扬如万马奔腾,狠狠地践踏着地面。
大雨滂沱中,海茉踩着泥泞,深一步浅一步地朝前走着,苍白的面颊多了几道被石子刮伤的痕迹,全身的伤口被雨水侵袭,好似被蚂蚁舔过一般,疼痒难耐。
那匹马不知将她拖到了什么地方,她醒来之后就躺在山林中,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慕容府的后山。月光被乌云遮掩,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看不清道路,也辨别不了方向。
忽然,前方一缕微弱的火光一下吸引了她的目光。那火光忽明忽暗,在这个漆黑的雨夜里却显得格外明亮。海茉咬紧牙关,重新打起精神,朝着火光的方向走去。
外面的大雨连成了线,从天空中倾倒而下,溅得泥泞的山路上坑坑洼洼,洞内火光熊熊,枯枝燃烧的声音在空气里噼里啪啦作响。君少卿依着冰凉的岩壁粗粗喘气,没想到唐莫儿下的毒如此厉害,本想回到慕容府再运功解毒,谁知走到这里,就再也支撑不住了,气血翻腾,真气颠乱,浑身似被火烧一般,燥热无比。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势,他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光彩。
浑身湿透的海茉蹒跚地来到洞口,那火光一跳一跳的,带着无尽的温暖,引诱她一步步地走近。地上一道长长的黑影阻止了她的脚步,海茉定睛一看,只见君少卿单手抓着岩壁,踉跄着要起身,大滴的汗水滑过他的眼角,冰眸里血丝成片,没有半分情感,骇人的目光紧紧地攫住她。
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仔细嗅了嗅,好像是从他身上传来的。海茉哆嗦着上前,想看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离……离我远点!”君少卿转过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体内奔腾不息的强烈欲望烧得他几乎失控,眼神开始涣散,不自主地飘向海茉:被雨水打湿的纱裙紧紧贴着身躯,几缕青丝凌乱地散在雪白的颈间,水珠滴滴答答地顺沿而下,一直流入那引人遐思的胸脯里。
海茉从未见过君少卿这般狼狈的模样:发丝凌乱,俊容潮红,漆黑瞳眸中折射出隐约的狰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邪恶而又阴险的气息。她想向后退,却又担心他受了伤,一时之间,呆愣在那里。
“给我滚!”君少卿怒吼出声,一下跌倒在地,口吐鲜血,太阳穴青筋暴凸,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地伸向她,却又猛然抽回,仿佛在极力克制什么。
海茉被他的模样吓到了,转身就要逃出洞口,纤细的足踝忽然被一股力量狠狠地往后回拉,她一下失去重心,整个身躯重重地跌倒在地。她大惊,足部用力地踢打,双手死死地抓住地面,奋力地爬向前,想挣脱桎悎,无奈足部被人牢牢握紧,不断地向后退去,混着泥泞拖出一道长长的轨迹。
紧接着,后背一阵灼烫,一具火热的身躯紧紧地压了下来,重如泰山般的力量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纤腰被用力扣紧,耳畔传来浑重的粗喘。海茉仿佛明白了什么,拼命地用肩推搡着上方沉重的胸膛,却被搂得更紧。
“不要!不要!”嘶哑的嗓子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海茉艰难地避开颈后温热的薄唇,那湿漉漉的感觉,令她又回想起十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银牙一咬,指甲深深地陷进泥土里,明知道抵不过身后的巨大重量,却还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挣脱。
大掌一挥,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格外响亮,海茉只觉肩膀一凉,紧接着身体被人用力一扳,一下仰在岩壁上。面前的君少卿俊容狰狞,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堆积了浓浓的□,暗夜色的冰眸愈发幽深,淡漠的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不要——”尖锐的哭喊穿透云霄,却淹没在这轰轰隆隆的大雨中。
巨雷轰隆炸响,骤雨滂沱而下。
玉冠跌落在一旁,白色的锦袍和粉色的衣裙已经被雨水溅得看不清颜色,火堆旁边传来的喘息和泣喊,在这个雨夜里听起来格外暧昧。缭乱的发丝遮掩不了□的身躯,君少卿随着身体的本能,强烈地上下冲撞着,精悍强壮的胸膛紧紧地压住身下柔软的浑圆,大掌几乎捏碎那细嫩雪白的双肩。
双眸睁得大大的,黑色的瞳孔里是一片望不到底的空滞,海茉死死地咬住君少卿的肩头,洁白的牙齿渗出丝丝血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这里。身体随着君少卿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晃动,那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掏空了她所有的意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后背上的伤口与尖锐的石子摩擦,蹭出道道血迹,她也恍若未觉,只是感到身体内的某项东西在慢慢地流逝,一点一点地离去。
涣散的眼神又飘向落在地上的桃花簪,花瓣部分已经完全碎裂,被乌黑的泥泞沾染,再也没有原来的光华。
合落羽睫,一行清泪悄悄流下。
后半句咒语
早晨的阳光明艳而炽烈,清风吹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