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唇代替手腕,覆上去给她咬,很快反客为主,吮着她的唇吞噬她的呼吸。好久才有一次这样亲近的机会,势要缠绵入骨,环抱着她的手臂也在一点点收紧,两人的体温都在一点点升高。
“你疯了,我妈在外面!”她在他唇齿侵略的空隙小小声控诉,手中拿的孕妇装早已落到地上。
段轻鸿不理,小别胜新婚,这点便宜都不让他占怎么行!
就是这样才使得他对道歉这个事儿更加怨念。已经是成年人,孩子都快生了,还要偷偷摸摸背着父母见面,还让他道歉,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苏苡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两个人这样纠缠,时间一长,门外的人都要起疑。
她示意他松手,捡起地上的孕妇装,高声喊了一句,“妈妈!”
段轻鸿不知她用意,果然屏气噤声。苏苡暗笑,把门打开一条缝,揪住衣襟对凑上前来的母亲道,“妈,这两件大小合适,但穿上不好看。你帮我挑两个别的款式和颜色看看吧!”
成功引开母亲,她才回身关上门瞪段轻鸿,“你还不走?愣在这儿干嘛?”
他笑嘻嘻,“没想到我家小苡有这么多急智。”
“你还说!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现在是看我,以后是看我和孩子。告诉你,我可不打算让孩子受这样的委屈!要不干脆别生了,要不生出来我给他物色一个能够胜任父亲角色的好男人,光明正大地陪在我们身边。”
再多急智也要用光了。虽然是气话,但这时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心底凉哇哇的,不由就当真。
段轻鸿在她唇上重新烙下一吻,“相信我,给我点时间,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又打量她已隆起的小腹,“有什么不满和气闷都可以冲我来,千万不可以有伤害孩子的冲动。”
哪怕只是说说也不行。
趁黄思敏还没回来,他拉开试衣间的门出去,临走又退回来,手往外一指,“你喜欢哪个小床?”
苏苡略一思索,“刚才旁边那一张就不错。”
他们就躲在那位置见面,床身宽敞,简洁,恰好挡住他的身影。
段轻鸿一笑,“明白。”
第二天,选中的小床就送上门,附送粉白的小蚊帐和叮叮咚咚的床铃。
苏苡只好解释是她自己预订的。
其他还有很多东西,吃的用的,孩子穿的衣服鞋子,大堆大堆送来。苏苡的信用卡都被冻结了,出门花钱用现金,网购却是不成的,苏齐业夫妇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东西都是谁买的。
没有立马全部扔到马路上去,纯粹是因为苏苡说,不能给还没出生的孩子就灌输仇恨,太伤孩子的心。
其实苏氏夫妇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已经有了微妙的感情,态度也在不知不觉地转变与缓和,至少再没提过不要这个孩子的话。
但跟段轻鸿的关系还是继续胶着着,他不上门,他们也就不提,难受的是苏苡,夹在中间像双面胶似的,哪一边都不好说什么重话。
苏齐业喜好茶,尤其是普洱,多年来收藏了不少,不时有人送些珍品,加上他自己搜罗来的,帝都家里塞满了一个茶室,在藏家中都小有名气。在苏苡失踪的这些年,家庭的重心偏向于在江临寻人,为了方便照看,有大半藏品被搬到了苏家在江临的别墅,只是苏齐业心思不在这上头,这几年都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藏品入手了。
苏苡是打算在父亲生日的时候寻份好茶给他的,这个主意她跟段轻鸿也提过,投其所好是捷径,就算不当面道歉,有点行动表示也好。
谁知还不到老父生日,就遇上罕见的暴雨天气,房子周围的排水系统老化,雨水倒灌,收藏茶叶的房间成了重灾区。
苏齐业看到心头好有不少泡在水中,心疼得滴血,赶紧跟妻子和帮佣一起往外搬。苏荨在外地,苏苡怀着孩子,他们说什么也不让她插手帮忙,又打电话给姜禹,让他过来把苏苡先接走,免得家里进水湿滑,出什么意外。
苏姜两家多年情谊,二老遇上变故时还是本能地信赖当作半个儿子看待的姜禹。
姜禹没到,段轻鸿这个不速之客倒是先到了。
苏苡看着门外头发湿漉漉的男人,一点也不惊讶,“你过来多久了?”
“没多久,下这么大雨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们家淹水严不严重?”
还装呢?苏苡其实早就猜到,以他的行事风格,肯定早就在这社区内物色了房子搬过来,每天离她直线距离也许还不到五百米,也就只有爸妈还蒙在鼓里。
否则他怎么这样心有灵犀得知这里淹水?
“进来吧!”她让他进屋,“我爸的茶室被淹了,忙着把东西搬出来,你搭把手!”
苏家人仰马翻,连他进屋都没发现。段轻鸿回头问道,“这倒稀奇,怎么没叫姜禹来帮忙?”
苏苡道,“叫了,在路上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