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哦。”
太宰撑着脸,瓷勺子和碗碰撞出清脆的风铃一样的音节。
“它是你救回来的,所以已经把你当做母亲了,无论你干什么都会模仿的。”
惊雷落地。
谢公萱:刚刚肯定是我被吓得头晕,怎么感觉地震了一下?
差点气到污浊的中也:……
之前太宰治所说的‘第一个忙’,就是帮忙劝‘无论如何不想碰苦涩的食物’的谢公萱喝掉药。虽然中原中也对于某个绷带怪完全不想搭理,帮一帮救了自己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然后就出现了现在的神奇场面。
“这只猫,你看它,已经奄奄一息了。所以同样的药物我也为了它准备着。可惜它死活不愿意服用,可能只有这样无奈地凋零掉,实在是令人惋惜啊——”
“唯一的解决办法,大概只有你先喝掉药,示范给它看了吧?”
太宰此时此刻用生命在诠释什么叫‘说的比唱得好听’以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颇为好心地将谢公萱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
“你一定不会忍心看见它就这么虚弱地重病而亡吧?”
谢公萱疑惑地瞥了瞥中也喵。
“其实我觉得它还好啊?”
中也喵伸展了一下脖子。
“就是看起来有点缺钙——”所以一直没精神地趴着。
在太宰治刚刚哼出一个带着笑意的赞同的音节的时候,中也喵身上的毛已经炸起来了。
“不过比你和表哥好。你们俩需要补补肾,看着就很虚弱。”
谢公萱的喉咙还不算完全恢复,稍稍有些低哑。说着话的时候随意比划了两下。
太宰治:哦,是吗:)
西餐台旁边给大提琴调音的陀思:?
“总之~目前最需要吃药的是你哦~”本来打算循循善诱的太宰治突然将桌上的碗拿了起来,递过来的勺子几乎让谢公萱闻到了来自地狱的油锅里满满被炸死的生魂的味道——
总之就是——
非常不好闻。
“一,一定要吗……”她缩了缩脖子。
“你觉得呢~”
突然黑泥化的太宰,莫名有种非常不好说话的错觉,谢公萱怂了怂,轻轻抓住了他那只握着勺子的纤细的手,似是视死如归地慢慢将勺子靠近了自己的唇——
刚刚从被窝里拿出来的手是温热的,太宰治的指尖是微凉的,隔着青花陶瓷纹路一直扩散开来的药物的温度,却是热乎乎的。
谢公萱就这样缓缓地凑近了盈满了黑色药汁的瓷勺,屏住了呼吸的同时轻轻抬眸——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将它塞到了太宰治的嘴里。
“哈哈哈哈哈你当我傻吗,猫把我当母亲?这种低级的套路我才不会信啊,要喝你自己喝好了~”
刚刚忘记关闭的闹钟响起了第二遍的铃声,大提琴刚刚调好的低音弦颤出好听的音色。
一下子撤离太宰身边的谢公萱有些低哑地笑着,却带着感冒都抵挡不住的得意的上扬。
“是不是感觉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