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翁达晞伤势的恶化,一把无形的钝刀悬在他的头顶上方,将落不落。
短短两天内发生的一切,打破了他三十年的所有经历。无意间,将他卷进邪恶黑暗势力的漩涡中。面对暴徒的肆意□□和报复,把他灵魂里禁锢的善意教条击碎。
那是他时时刻刻都要放在心尖疼爱的人啊,他们下次狠手,那就不能怪他也心狠手辣了。
苏源邑毫无痛觉的瞟过手腕流血的伤口,藏在袖子里的解剖刀泛着冰凉的冷意。
门口守着的小弟探进头来,想招呼他回去。细碎的灯光照射在漆黑的屋子里,墙壁上是苏源邑高大的影子,小弟脖子里没来由的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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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桑气急败坏的把翁达晞扔在床上,粗鲁的行为没能惊醒晕厥过去的人。
他盯着翁达晞烧红的脸凝视片刻,排除了他伪装的可能性,心中的火苗蹭蹭往上冒。如果不是隔着堵厚厚的墙壁,那个狡猾的警察就该被点着了。
为了能抓住翁达晞,伊桑费了不少劲儿。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还是自己大意了。
翁达晞的命,只能是他伊桑的。至于破坏游戏规则的“人质”,就要让他付出成倍的代价。
伊桑还没想好怎么惩治那个中国警察,眼下最要紧的是别让人咽了气。他烦躁的叫来手下巴贾,对他吩咐道:“去把肖医生请过来,就说是我受了伤。”
巴贾垂目,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床上的人,听话的低声应下了。
肖医生很快被请来了,巴贾非常有眼力见儿的退到了门边,继续充当隐形守卫人。
肖医生还很年轻,带着副细框眼睛,斯斯文文的公子哥样。待见着房间里的伊桑完好无损,当即翻了脸:“凭伊老大的身份,还用的着诓我过来?您一句话,我巴巴的不就上门了。”
这话表面听着恭维打趣,实则暗讽意味居多。伊桑听着也不生气,多少了解这位肖医生的脾性,顺着他的话说:“肖医生贵人事忙,一般人哪能请的动你?”他点了点下巴,说:“这人对我意义重大,不能让他这么轻易死了。别人我不相信,所以只能麻烦肖医生了。”
肖医生不明所以,把手中的医疗箱搁在床头,才正视了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人,说:“哟,生的如此美味可人,色香味缺一都是遗憾啊,打坏可惜了。”他轻佻的摸了把翁达晞的侧脸,看着伊桑,说:“细皮嫩肉的,不正合你的胃口?人总归是要死的,救活了意义也不大。我的出诊费可不便宜,伊老大还是莫要耽误我功夫了。”
伊桑有些生气,又不能发作,只好耐着性子说:“死不死的以后再说,现在让他归西岂不便宜了某人。”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下,郑重道:“诊金我出双倍,人就交给你了。”
肖医生隐在镜片后的目光凝上惊诧,啧啧两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伊老大居然肯花重金为自己的口粮治病。“他腆着脸,一本正经的说:”不过肖某看病从不挑人,只要钱到位就行了。”打了个响指,示意成交。
伊桑在肖医生看不到的角度嘲笑了下,无声的骂了句:“嗜钱如命的杂碎。”
姓肖的能游走在黑白两道游刃有余,全靠他的嫡亲大哥肖刚。肖刚的手段在道上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果敢勇猛。近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垄断了几大港口的贸易往来,有钱是一方面。但重要的是有人脉资源,跟着他干的组织自成一派,隐隐有打压a组织的势头,坐稳了唐人街当家人的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