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达晞苍白的脸上道道血痕,高烧透支着他的体力。苏源邑的誓言像剂良药,慰贴了抽痛的神经元。
他凄然一笑,虚弱的开口:“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努力救下的,说不定就是别人口中的恶魔呢?”
“那我愿意以身伺魔,你要吗?”
翁达晞问他:“伊桑答应了你什么?”
“让我见你一面。”苏源邑认真道。
翁达晞以为自己耳朵聋了,他挣扎着坐起身,再次问道:“什么?”
“我给他治眼睛,他答应让我见你一面。”苏源邑怕他扯着伤口,小心的避开,虚虚扶着。
“苏源邑,你疯了?”翁达晞急火攻心,想锤爆他的头。
这人花了那么大代价,只为了区区见他一面。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也太大手大脚了,投资比例明显不符合实际回报。再怎么说,也得释放一名人质才符合逻辑。
瞧瞧这人都干了什么?活像他是魅惑君主的妲己,从此君王不早朝他就罪过了。
得亏苏家董事长还没换人,否则亏到爹妈都不认识了。
苏源邑很无辜,想为自己辩驳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他现在是个病人,还发着高烧,不宜动怒,他对自己说。
“我担心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如果你有事,我该怎么办?
翁达晞双手环住他的腰,软塌塌的枕在苏源邑双膝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道:“原谅你了。伊桑疑心病很重,他明天肯定会加派人手看着我们。要想顺利逃出去,不易。”
他们关押的地方不明,加上没有外力援助,他还受了伤。种种因素都对他们不容乐观。
苏源邑知他是撑不住了,一只手贴在地上,等凉透了才搭上翁达晞的额头,试图让他好受些。
“不用担心,曲寅心同志可不是吃素的。”苏源邑自信满满,母子连心,他相信苏家已经布控好了一切。
伊桑自己就成了“人质”,手术台上谁说了算,一目了然。
翁达晞声音嗡嗡的,说了很多话已然耗尽了力气,频着意志力吐出几个字:“伊桑,背后还有其他人。”那个藏在暗处的人,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是你的仇家?”苏源邑不确定的问。
“是啊,你怕不怕?”翁达晞眼前出现了重影,语句依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