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欣继续治疗一星期后,康复出院,随维智回到了她们的家。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的事,就是在经过自家门前时的感触,这里,应该完整的属于她们。她像木木提出了离婚,提出之前她跟维智谈过自己的想法:“既然到了这份上,我不该对他有丝毫怜悯之心的,只是想到之前那几年他对我的照顾,我想,除了房子之外,所有的他都可以带走,包括我的幸苦,只要顺利的结束,姐姐,你说行吗”?杨子欣说完静静的等着维智的回答。
维智点点头,将她拥在怀中,她,这么柔弱的一个人儿,在经历痛苦死亡之后,依然对“人”心怀慈悲,这份善良,试问,天下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如此,想到这些,维智即使有不同意见,也不好说出,但愿这次唤醒他的良知,改之。
杨子欣打电话告诉木木谈话的日期,两个人在家中将事情挑明,这次,维智没有跟过去,杨子欣说她要学会自己单独处理一些事情,不想她为自己担忧过多,维智点点头,她想着即使谈不拢,杨子欣也是在她的视线之内,安全应该是绝对的。
木木抱着脑袋听杨子欣说完,许久,他抬起头满脸是泪:“是我对不起你,我什么都不要,只是你在宽限我几日,我找到房子就从这里搬出去”。
杨子欣见他哭成那样,又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动容,她点点头:我没有立即搬出的意思,只是这事早晚都要了结,我不催你搬走,其余的你还是拿着吧,毕竟,你还要生活,我呢,也要有个安身之所,协议我已经复印好了,你看看如果没有异议,我们今天签字,改日,再去办妥,希望你,以后是好好的”。杨子欣说着将协议放在他的面前。
木木刚才的一番话究竟是真假,没有人得知,或许是真的,他想到自己做的事,良心忽然发现,所以对杨子欣那样说。
但是看到协议离婚四个字时,他好像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又是扑通一声跪在杨子欣面前,痛哭流涕请求她原谅自己,不要离婚。
有几次,杨子欣想伸手扶起他,但是她想起不久前的结束的经历,耻辱历历在目,无论如何我都该离开你,只有离开才能忘记,我才能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你起来吧,一个男人不该这样哭,你要我原谅你回到从前的日子,我做不到原谅,也回不去从前,可是你今天哭的这样伤心,我想,以后你再次有了家庭,一定会很珍惜。”杨子欣的话委婉而坚定。
木木从地上爬起来,拿过协议狠狠的撕着:“我不离婚,我不离婚!这些条件我不接受,房子是你的,那也是我们婚后的共同财产,一人一半,存款被我花光了,我没有钱,即使离婚,我也有权住在这里!他像疯了一样撕碎协议撒的满屋都是,杨子欣觉得没有必要在说下去,走出门时:“这件事必须结束,我更是没有过分的要求,付诸法律时,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关闭房门,房间里传来木木的哭号声。
杨子欣离开的刹那,他想冲过去抓住她,将他扯回房间,但是他不敢,他知道对面的门一定是敞开的,那里有个人时刻准备着扑过来,痛殴他一番,他恨透了那个人,却不知怎样对付她,他恨这冰冷的房间,在屋里使劲的发泄着,摔累了,砸累了,躺在地上死狗一样的喘息着,要他接受离婚,做不到,我就是拖也要拖死你杨子欣,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他用力的吐着唾沫,想起一个人,李阳,这个□□的,要不是他出主意,我能到今天的地步吗?!找他算账去,他爬起来,开门出去。
李阳也是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想找茬呢,工作丢了不说,老婆知道后将他抓的遍体鳞伤,大舅子赶来说着就动手,似乎,每一个赶来的人都是为了扁他,就这还不算完,如今老婆也暂时回娘家了,等着法院判决吧,等不等都是只有一个结果:一无所有的滚蛋。他躲在房间里喝酒,出门都被人戳脊梁骨,唾弃声一片,他想着杀人,首先要杀的就是那个女人,他喝着酒想象着自己英勇将那女人打的跪地求饶踩在自己脚下的痛快劲,又是一大口酒灌下,酒的辣味呛得他咳嗽几声:NN的,这要是真的就好了,可惜,只能停留在想象里痛快下,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那女人的对手的,想起医院里打斗的情景,他有些不寒而栗,疯子,纯粹的疯女人,暴力,血腥,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敢要啊!他想到这里,觉得有些问题应该往深里想想,外间,传来砸门声,他的火一下蹿起来,“老子就想跟谁拼命呢,还有不怕死的寻来,他拉开房门,还没看清楚谁谁,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打的他眼冒金星,捂着脸闪躲着,直到打人的骂声响起,他才知道是木木,“这蠢猪居然敢打我,”知道自己被窝囊废打了,他高声叫骂着,打成一团,两条狗撕咬后各自占据一角喘息着,木木作势还要打,李阳摆摆手,“你赢了,行吧,我怕你,行吧,让我喘口气再说……”
当两个人再次做到酒桌上喝酒,大家都懂得,接下来会有事情发生。
李阳说到那天维智打他的情景,说我就想不明白,他打我的时候好像我拿走她心爱之物那样,很疯狂的打人,还有第一次打人,还有她一直那样关注杨子欣为什么?
木木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她确实对杨子欣的关心有些过分,他看着李阳,两个人同时出口:“同性恋”!这一惊人发现,再回头想每一处情节,都与同性有关,李阳打开电脑,木木趴在旁边,两个人搜索着关于同性的议论。
看后,李阳用力的拍着木木的肩膀:“你的婚姻有救了,只是咱们该做些功课……”李阳颇费脑筋的想了半天,才将自己的主意说出。
首先,他让木木回家找机会直接问杨子欣,以他对杨子欣的判断,如果是,她不会隐瞒,然后在小区里散布消息,说她俩怎样,“流言可畏啊,老兄,我一老爷们都被说的都不敢出门,不得已出门都像做贼一样,她们承受不住的,尤其是那女人,要是受不了打人就好了,那她也该滚蛋了,如果这样还不行,你还有重棋,搬回你老岳父一家,以他家的声望,这该是有辱门庭大事,即使你不阻止,他们也会想尽办法让她们断绝往来的,怎么样,老兄,这妙计也只有我能想出”!木木想想李阳的话不无道理,这同性恋虽说古来有之,但在我们国家,蔑视程度远远大于支持率。
他决定按照李阳所说的去做,他想看到在他的质问中杨子欣惊慌失措的样子。
杨子欣没想到第二天木木会彬彬有礼的邀请自己过去谈话,总之,事情拖着也不是办法,她对维智说声就过去了。
房间被木木收拾的很干净,桌上摆着刚买的鲜花,杨子欣看看木木,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木木让她坐下,避而不谈协议的事,只是问她和姐姐相处的细节,问着,突来一句:“你喜欢她”,杨子欣点头说是,木木接着问:“喜欢的程度应该很不正常吧”?杨子欣站起来:“你什么意思,直接说,用不着这样鬼鬼祟祟的问”!“那我就直说了,你们是同性恋”!木木猛的拍下桌子,声色俱厉的喝问杨子欣。木木以为他的动作会让杨子欣惊慌失措,但是除了那声冷不防的拍桌声吓了杨子欣一下下,听明白木木的话,她反而镇静了:“我喜欢她,爱她,是同性恋怎么了”?杨子欣从来都是非常坦白的,在没有发生这些变故之前,她记忆清晰的时候,对木木一直内疚着,有几次,想要告诉他自己喜欢姐姐的事情,但是这么一段日子以来,不断发生的事情让她看清了木木的本质,所以,当木木提起,她极其自然的肯定的告诉他,木木听到他的回答,从沙发跳起,门窗全部打开,跑到她面前大声吵着,不断的提起“同性恋”三个字,他的声音很大,有的邻居探出头,有的站在楼梯角听,议论顷刻之间遍布楼巷内。
听到隔壁的喧哗声,维智走出进入杨子欣的家。
木木站在杨子欣面前张牙舞爪的吼叫着,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一直都在包容杨子欣的胡闹,一直都在悉心照顾她,给她生活的安逸,反之,杨子欣过分不说,还提出离婚,将他赶尽杀绝……
“说的太对了,只不过你跑题了,你们谈的不是离婚的事情吗”,维智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木木闪到一边,门外,聚集了一些“听众”,人们指指戳戳的小声议论着她们,碰到维智的目光,又很快噤声,维智走过去将房门关闭。
“反正我不会接受协议”,木木说着走到门前,拉开门,到外面跟邻居诉说他的苦衷,说着说着痛哭出声,围观的邻居深表同情,可想,邻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