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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桑迪拣起氧气瓶，发现它已不再嘶嘶作响了。玛芝莉从他手里拿了过来，瞥了一眼容量表，摇了摇，露出恼怒的神情。她四处翻找，直到找到另一只氧气瓶，它还在向外放气。

她把它关上，咧嘴笑了。&ldo;我想把它们开着是件明智之举。&rdo;她说，&ldo;我们可能用掉了好多氧气。反正我能闭气很长时间，足够出去了。&rdo;

&ldo;闭气？&rdo;桑迪大为震惊。

&ldo;我以前做过。&rdo;她说。然后她坐了下来，看着桑迪。&ldo;刚才发生的事，虽然感觉很好，并不是我带你到这儿的原因。我原本打算和你谈谈。&rdo;

他盯着她。微弱不定的灯光下她脸颊上的红斑更红，更大了。

&ldo;我们这些天不是一直在谈话吗？&rdo;

她摇摇头。&ldo;我们是一直在谈话，&rdo;她严肃地说，&ldo;可我们说的每个字都被&lso;国安&rso;录音了，不管我们在哪儿，在做什么。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不让任何人听到，因为有些事我还没有获准向你提起。&rdo;

他十分诧异，刚想开口说话，她把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ldo;因为我告诉你我们监视海克利飞船的事，已经被训斥了。可我还没有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呢。&rdo;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的脸染上了红晕，神情却很坚定，继续说道：&ldo;最早发现海克利发动机伽马射线的人一报告，大家便开始查找旧的天文照片，我们循迹一直查到&lso;300埃&rso;‐‐我也不懂，他们是这么叫的。他们立刻就知道了这肯定是一艘飞船。他们开始分析你们飞船排放物的光谱。我们知道你们的发动机用的是什么燃料，他们称之为&lso;稀有物质&rso;。我们还知道它的密度、体积和所有的一切。你们的登陆船飞向地球时，我们就准备好了与你们碰面。要不是因为那场飓风，我们在20分钟内就能赶到，用不着10个小时。&rdo;

桑迪做爱后的热情在一点点消失。&ldo;你没有告诉我们。&rdo;

&ldo;是的，没有。我们决定监视你们，从到了那个奶牛场之后，你就无时无刻不处于监视和摄像之中。&rdo;

&ldo;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我。&rdo;桑迪哭了。

&ldo;该死，桑迪，你难道看不出我喜欢你吗？我会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做爱吗？我可不是玛塔&iddot;哈里1那种人。&rdo;

【1　玛塔&iddot;哈里（1876-1917）：荷兰舞女，名妓，1917年，因充当德国间谍而被捕，被法国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ldo;玛塔……&rdo;

&ldo;哦，别问这个了，&rdo;她不耐烦地说，&ldo;让我们说正经的。我要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向波丽讲起我告诉你的事情？&rdo;

&ldo;你是指为什么我记不起半人马座α星的事吗？&rdo;他一脸又迷惑又讨厌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答道：&ldo;对，是跟波丽讲了。她说她和清泰奇&iddot;罗谈过，我没有。&rdo;

&ldo;啊，&rdo;玛芝莉很高兴，&ldo;你为什么不和清泰奇&iddot;罗谈呢？&rdo;

桑迪心中美好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开始想和她顶嘴了。

&ldo;我一定要有一个不这么做的理由吗？反正没和他谈，就是这样。&rdo;

她满意地点点头。&ldo;我希望你没有，桑迪。&rdo;

他很有逻辑地说：&ldo;如果你不想让我告诉他们，那你为什么不这么跟我讲？&rdo;

&ldo;我想看看你能否自己这样做，因为……&rdo;她顿了顿，不舒服地换了换位置，接着不情愿地说：&ldo;因为我还有别的事想和你谈。&rdo;

他关注地望着她。他所了解的关于人类性爱的知识告诉他，此时她应该轻松快乐，但她却一副不安而且难受的样子。&ldo;你没事吧？&rdo;他问。

&ldo;我当然没事了！为什么会有事呢？只不过……&rdo;她咧嘴一笑，&ldo;也许因为你太强壮了一点，我还不习惯。你懂我的意思吗？&rdo;

桑迪认为这是一句称赞的话，不禁有些得意。但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他委屈地说：&ldo;其实你不必监视我们，只要问我们就行了。&rdo;

&ldo;我们问了，桑迪。我们仍然在问。我现在就在问你。可如果有的事情海克利人不想回答呢？&rdo;

桑迪耸耸肩。她用一种哄劝的语气讲下去，几乎像在请求宽恕了。&ldo;所以我们只不过采取了正常的谨慎做法。不管你们到达何地，都在你们的房间里安装窃听器。你说的每句话都被录了下来。我们还窃听登陆船发往飞船的无线电……&rdo;

桑迪震惊地看着她。&ldo;我不知道你们这也能做到。&rdo;

&ldo;实际上，差一点做不到。海克利人发出的电波很密集，离登陆船超过一公里就收不到了，不过我们在那里有自己的地面站。而且，为了万无一失，我们派了一架高空飞机在上空盘旋，以窃听发出的信号。&rdo;

&ldo;可他们用的是海克利语！&rdo;

&ldo;对，是海克利语，&rdo;她严肃地说，&ldo;这使得事情很棘手，我们录了你的一些话，找了一大群语言学家来分析和找出联系。我们看不懂全部的内容，可那么一点就足够我们担心了。&rdo;她瞟了他一眼，&ldo;我们事出无奈，你理解吗？海克利人难道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