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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ldo;你不能在这儿脱衣服，&rdo;她连忙说，&ldo;有专门的更衣室。我等你出来。&rdo;

桑迪再次碰到需要解决的难题，不过这次还算容易。他比葫芦画瓢地模仿着其他男人的做法，同时意识到他们也好奇地打量着他。对此他没多想什么，他的脑子里塞满了玛芝莉已经提出和不断提出的各种问题。

问题实在太多了，缺少的是答案。

20年来一切对他而言都再清楚不过了：他将要回到地球上，作为海克利人送给地球人的一件礼物，就是这样。他从未想过&ldo;在这之后&rdo;事情会怎样发展‐‐对他自己或是海克利人。

桑迪离开那一排标着&ldo;男士&rdo;的更衣室，身上已换上一条游泳裤，腰围刚好够大。他一眼看到玛芝莉正在&ldo;女士&rdo;更衣室那儿等他，脑海中那些无法回答的问题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费力地咽了下口水。穿着平常衣服的玛芝莉已经令他激情澎湃了，而穿着比基尼的玛芝莉让他的呼吸也为之停止了。她肩头披着一件轻薄的、几乎透明的宽松袍子，可它不比泳衣多遮住些什么。&ldo;你真美。&rdo;他对她说。

她朗朗地笑了起来。&ldo;噢，&rdo;她说，&ldo;桑迪&iddot;华盛顿，你可真会满足人的虚荣心啊。&rdo;然后她蹙了一下眉。&ldo;我忘了给你买一件浴袍，这样我们最好别在阳光下呆太久。来吧，让我们先湿湿脚。&rdo;

进入水中的感觉把桑迪脑中所有的思绪一扫而光。

他意识到人们在盯着他看，不过他们都朝他鼓励地微笑，一面拍照。他也高兴地朝别的游泳者咧嘴笑了。把身体完全浸入一种能浮起，或几乎能浮起他的重量的液体当中，真是太有趣了！这是一种飞翔的感觉。玛芝莉拉着他的手趟到及腰深的地方，在她的指导下，他试着把脚离地，却沉了下去。

他连忙站起，用脚撑住实地，冒出水面，又咳又呛，一面还大笑着。&ldo;对不起，&rdo;他说，&ldo;恐怕我一点儿也不会游。我觉得我的身体密度比水要大得多。&rdo;

她努起了嘴唇。&ldo;你长得够结实的。不过，这不是个大问题。你要是需要，我给你找个救生圈什么的。然后我紧紧跟着你，怎么样？&rdo;

&ldo;下次吧，&rdo;他谨慎地说，&ldo;我们就‐‐那个词怎么说的，&lso;趟&rso;一会儿水吧，好吗？&rdo;

&ldo;随你。&rdo;

他默然地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ldo;这水不是很冷。&rdo;他说。

她笑了。&ldo;并不是一直这样的。去年冬天你要是在这儿就好了，整个海湾都结冰了！&rdo;

理桑德疑惑地四处寻视。&ldo;你是说&lso;冰&rso;？冻结的水吗？怎么会呢？&rdo;

&ldo;当然是因为冬天了。&rdo;她说，又跟他解释什么是&ldo;冬天&rdo;。&ldo;原先人们在这里可见不到这样的冰冻。&rdo;她有点骄傲地说。

&ldo;但是你说过现在气候变暖，而不是变冷了。&rdo;桑迪向她请教，&ldo;气候变暖怎么能让空气变冷呢？&rdo;

&ldo;去年冬天到这儿的冷空气并不是异乎寻常的冷，&rdo;她解释道，&ldo;只是它刮到了一个和往年不同的地方。&rdo;她眯起眼看了看头顶的烈日。&ldo;现在可不是冬天，而且恐怕我们晒得太久了。让我们去阳伞下坐一会儿，擦擦干。&rdo;

他跟着她走上小小的海滩，那儿有许多帆布凉篷可以为游泳者遮挡紫外线的照射。&ldo;我一会儿就回来。&rdo;说完，玛芝莉朝一个小吃摊的方向走去。回来后她递给桑迪一个纸杯，里面是嘶嘶冒着气泡的饮料。&ldo;喜欢吗？&rdo;她看着他尝了一口，&ldo;这是&lso;根汁汽水&rso;。&rdo;

&ldo;喜欢。&rdo;他点点头。和地球上所有其他东西一样，它的味道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但他还是喜欢喝了之后鼻子里痒痒的感觉。&ldo;听着，玛芝莉，&rdo;他说，&ldo;对于冬天，我记得一些事情。我小的时候，玛莎拉告诉我海克利人曾经到过一个一年四季都是冬天的行星。&rdo;

他的话马上令她全神贯注起来。&ldo;真的吗？&rdo;她等待他的下文，可他讲不出更详细的了。

&ldo;我不记得很多，&rdo;他说，&ldo;不知什么原因，那次经历让他们非常失望。海克利人是不喜欢谈论令他们失望的事情的‐‐我猜让他们失望的事大多了。这件事确实发生过，是玛莎拉说的。是在好几百年前。&rdo;他停下来想了想，还是摇摇头。&ldo;我记得就是这些了。下次和清泰奇&iddot;罗通话时，我会问他的。你愿意我这么做吗？&rdo;

&ldo;当然，&rdo;玛芝莉说，&ldo;我非常愿意。&rdo;

他们各自回去穿上自己的衣服。桑迪在口袋里发现了那张纸条。他把这完全忘记了，看到它让他的情绪明朗了许多。等他们回到她的红色小车上，他把纸条拿了出来。

&ldo;玛芝莉，我有东西给你。&rdo;他说，怯怯地笑着。

她看见了他的举动。&ldo;哦，上帝！&rdo;她说，&ldo;又是一首诗！&rdo;

&ldo;这首诗是按照地球诗歌的方式写的。&rdo;他骄傲地说。他没有把纸条立即递给她，而是拿着大声朗读起来。

&ldo;脆弱而纤柔的人儿，

没有尾巴让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