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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元老们认识到人类对太空及一切与太空有关的东西有着如此强烈的渴望。这对他们而言是个好消息，因此他们决定批准小分队前往约克共和国。

这个决定从登陆船上由谭亚转达给波丽，波丽的前臂开始躁动不安地抖动着，这是她接到消息时的一般反应。&ldo;可是元老们怎么没指示我们谁去谁不去？&rdo;她抱怨道。

&ldo;这个嘛，&rdo;谭亚自以为是地说，&ldo;看来要你来决定了。现在再去询问他们是不可能的了，飞船已经航行到地球的另一面，已经联系不上了。&rdo;

波丽关掉无线电，脸色阴沉地看着欧比耶和桑迪。&ldo;事已至此，&rdo;她宣布，&ldo;让我想想，欧比耶，你是我们的宇航专家，所以你必须去。&rdo;

&ldo;哦，讨厌！&rdo;欧比耶咕哝着，&ldo;你是说我要一个人去，和你们分开吗？&rdo;

&ldo;当然不是，要是你一个人去，做起事来就会不负责任，丢掉了成年海克利人的谨慎，我会陪你一起去。&rdo;

&ldo;不，我想有个朋友一道儿去。&rdo;他用英语说，&ldo;我想让桑迪和我一起去。&rdo;

波丽怒目圆睁，拇指一夹，作出警告的动作。欧比耶直哆嗦，却仍针锋相对地坚持自己的立场。波丽想了一会儿，耸耸肩，煞有介事地宣布道：&ldo;我决定了，我们三个一起去约克。拉桑德，去通知你那个地球女人这个决定吧。&rdo;

&ldo;太好啦！&rdo;桑迪嚷道，忙不迭地赶到别人前面去找玛芝莉&iddot;达普。

这个消息让她挺高兴。实际上，人人都很开心。桑迪高兴是因为玛芝莉高兴。波丽则自以为做了元老们希望她做的事情而洋洋自得。至于欧比耶，他早就欣喜若狂了。他在马路边又喊又跳又叫的，以此显示他心中的喜悦。&ldo;纽约！纽约！&rdo;他喊着，一下子蹦到旅馆门口的遮篷上，又跳了下来。&ldo;哦，桑迪！我们可以到百老汇剧场玩个痛快！我们要向百老汇致敬，向哈罗德广场带去大家的问候‐‐等一下，&rdo;他气喘吁吁地停在玛芝莉&iddot;达普身边，问道：&ldo;&lso;哈罗德广场&rso;是什么？&rdo;

&ldo;它是纽约城的一个旧街头广场，&rdo;她说，&ldo;现在已经被水淹没了。&rdo;转过身，她对桑迪说：&ldo;我真的很高兴。哈德森市是个大城市，我在那儿自己有一个地方，到时候带你四处看看，肯定很有意思。&rdo;

&ldo;谢谢，&rdo;桑迪赶紧说，&ldo;我也认为会很有趣。不过……&rdo;他犹豫着，欲言又止。&ldo;不过，是不是非要乘坐你那架垂直起降飞机呢？&rdo;

她拍了拍他的胳臂。&ldo;不是。长途旅行我们不用这种垂直起降飞机。虽然它们用的燃料是氢气，也耗费太大了。我们这次坐软式飞艇去，路上要花24小时多一点。我保证你会喜欢的，就像一次游弋。&rdo;

&ldo;游弋？像&lso;爱舟&rso;那样吗？&rdo;

她皱了皱眉头。&ldo;我不懂&lso;爱舟&rso;是什么，你又来了，别这样，好吗？我们今天会很忙。你们如果全去约克共和国，道森这儿就会有100个人着急问你们问题，急得死去活来呢。&rdo;

欧比耶做了个鬼脸。桑迪没有这样，他不想在玛芝莉面前太没样子，但也抱怨道：&ldo;他们怎么没完没了的。不能让我们歇一会儿吗？&rdo;

&ldo;今天晚上，&rdo;她态度坚决地说，&ldo;在你们接受完所有采访之后，我们会在顶楼开一个告别晚会，怎么样？现在让我们忙起来吧。&rdo;

他们的确忙的够呛。上午的采访当中，他们三个应付了五六个彬彬有礼而又穷追不舍的提问者。瞧瞧他们提的问题！为什么海克利人把自己的卵冰冻起来而不马上孵化呢？放映给全体船员看的地球电影是什么片名？海克利语中&ldo;磁力驱动器&rdo;叫做什么？如果，比方说，一颗流星击中了星际飞船的驾驶舱，会发生什么事？波丽回答最后这个问题时也恐惧得发抖了。&ldo;那是很可怕的，&rdo;她说，一面把尾巴露了出来，希望有人能舔舔它以示同情（在场的地球人没人明白她这个动作的意思，而欧比耶和桑迪又离得太远），&ldo;会把整艘船给毁了。&rdo;

上午的提问带着这样一种令人不快的调子结束了。波丽郁郁不乐地嘟囔着说她都没心思吃饭了，不过，她和欧比耶当然还是吃了。桑迪没这么运气。玛芝莉有事走掉了，他只吃了个三明治，然后下午的提问又开始了。

这次他被单独提问，对方是三批不同的提问者。大部分人他都从未见过，尽管他们毫不泄气地一次次告诉他他们的名字，忍痛和桑迪握手打招呼，桑迪还是分不清他们。第一批人想听他的身世，从海克利人发现他父母的飞船开始，他们花了整整一小时，问清了有关他的童年，他的教育，以及他与小队其他成员，包括清泰奇&iddot;罗和玛莎拉之间的关系的种种细节。自从登陆船飞离星际飞船之后，这是桑迪第一次想起了玛莎拉，他亲爱的、不在人世的保姆，他又是难过又是羞愧，几乎要哭了出来。第二批人比较特殊。桑迪曾谈及在他的训练中有游戏和比赛。他们的问题是，这些游戏和比赛是不是带有军事性质的？（哦，没有，他肯定地回答他们；摔跤手们原先比赛时常常打斗致死，可后来也不再这样做了。）没有人使用过&ldo;武器&rdo;吗？（当然没有！海克利人为什么要对同类使用&ldo;武器&rdo;呢？）连&ldo;警察&rdo;都没有吗？（当然没有了！海克利人没有&ldo;警察&rdo;‐‐要警察有什么用呢？元老们是不允许&ldo;犯罪&rdo;发生的，也没有海克利人会反抗元老们的意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