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领袖毛老人家曾经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然而时代发展至今,这句话已经变成了革、命工作不是请客,就是吃饭。
我和葛壮穿上衣服,打着哈欠推开了大铁门,被门口一辆奔驰商务轿车晃花了眼,藤野健次郎就站在商务车门口,对我俩微笑道,“两位,请上车,家父早已久候。”
我和葛壮虽然对日本鬼子没什么好印象,却跟毛爷爷很亲,昨晚答应过完成这趟差事能收陈芸二十万,所以今天表现得十分积极,火急火燎地穿好了衣服,一呲溜钻上车,催促司机快开。
卧云居是个喝茶的老地方,不同于老重庆的建筑风格,装潢十分精美大气,称得上是中西合璧的洋茶餐厅,藤野健次郎带我们一路走上了二楼,推开门,披着毛毯的藤野鹰出现在了视线中,指了指座椅,招呼我们坐下。
他说道,“两位请见谅,鄙人身体不适,没有办法亲自迎接,失礼了!”我和葛壮都摆手,说不用,老爷子你生病了就歇着呗。
一夜未见,藤野鹰的确憔悴了好多,当然这也不能怪人家年纪大,换个角度想,要是我家存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莫名其妙就给人弄走了,没准吐的血会比他多。
落座之后,我不再理会那些虚假和客套,而是直接把问题摆在了台面上来说,“老爷子昨晚睡得好不好?你们家东西丢了,我和胖子却差点背锅,昨天深夜健次郎先生带人造访,好一通翻箱倒柜,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三光政策又来了!”
藤野鹰带着一脸虚假的笑,说犬子还太年轻了,做事容易冲动,希望两位能够看在我的薄面上,原谅他的失礼。我心中冷笑,看你的面子,你的面子能特么值多少钱?
当然,今天主要是为了探讨那几个陶土罐子的事,小恩小怨点到即止,我便说道,“闲话休说,老爷子你想找到先人遗留下来的宝藏,不过这宝藏里存放的却全部都是咱们中国人的古董,这事呢,我和胖子回去琢磨了一下,觉得要是轻易让你们把宝贝都带走,没准老祖宗会托梦怪罪,所以……”
“我了解!”藤野鹰坐直了身体,拍拍手,屏风后走出几个穿黑西装的家伙,手里拎着一个大箱子,箱子上有密码锁,一打开,五颜六色的美刀刺得我和葛壮连眼睛都睁不开。
葛壮一个劲地流哈喇子,数着美刀笑得合不拢嘴,把钞票凑到灯光下看了又看,砸了砸嘴皮子,说小南瓜,不对劲啊,美刀里面怎么看不到金线?
我把手偷偷伸到桌子底下,在葛壮大腿上使劲掐一把,说胖子,把钱放回去!
葛壮心里是一万个舍不得,华盛顿的头像在他手心里撮了又撮,最后眼巴巴把钞票塞回了箱子,这死胖子手不干净,我注意到他把钱塞回去的时候,趁着藤野鹰不注意,又偷偷抽了几张揣进裤、裆里。
见我原封不动地盖好箱子,将所有美刀归还,藤野鹰很是意外,说两位嫌我的诚意不够?
我摇头说老爷子,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星条旗下的美刀固然漂亮,但我和胖子是从小生在新中国,长在国旗下的有志青年,并不喜欢过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你想要那剩下的三个陶土罐子,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他说你但讲无妨。
我说道,“陶土罐子给了你,解密过程我们必须全程参与,还有就是你家先人遗留下来的宝藏,必须留下一半,还给中国。”
他很意外,大笑说你们的胃口可真不小,你知道我父亲留下来的宝藏到底能值多少钱吗,留下一半给你们,那是一笔你根本享受不完的财富。年轻人,做人何必这么贪心呢?
我拽着葛壮站起来,说随便,如果你不能答应我的要求,那咱们就一拍两散,今天一会去就把那三个陶土罐子给砸了,摔成碎片寄给你,保证分文不取。
他眼皮一跳,说你们站住。我看着朝我们围上来的几个黑衣保镖,一边冷笑活动着四肢,松了松筋骨,说老爷子,这是打算让我给你练一练?
藤野鹰挥了挥手,几个保镖主动退下去,接着这老东西才看着我,说我可以给你们更多的钱,多到你们这辈子永远都花不完。
我挥手制止,冷笑说道,“别给我扯那没用的,好像谁稀罕你的美刀,条件我已经说了,答不答应在你,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胖子,你先回去,如果找到罐子前还没接到我的信,你就把它们碎了!”
谈判要的就是霸气,我并没有给小日本太多犹豫的时间,见我这么说一不二,藤野鹰只好站起来,笑着对我伸出手,“好吧,我答应你们,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约好下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我和葛壮大步走出了茶餐厅。
葛壮小声嘀咕,说这日本人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我冷笑说道,“你见过和死人讲价钱的吗?藤野鹰不是什么好鸟,从我讲出条件的时候,就看出他对我们有杀心,胖子,这次不同于以往,咱们得真刀真枪和这帮日本人拼命了,不过在成功寻找到宝藏之前,他们应该是不会跟咱们翻脸的!”
葛壮摩拳擦掌,说谁怕谁?马勒个巴子,他们想弄死咱们独吞宝藏,我还舍不得这么多宝贝落在小日本手里呢,反正到点了就是干!
下午四点,我和葛壮从陈芸那里取回了陶土罐子,来到秘密见面的地方,藤野鹰早就久候在此了,见我们,一番客套自然不必细说,我将三个罐子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桌上,对藤野鹰讲道,“请吧!”
他将罐子拿到手里,放在手心摩挲了几下,点点头,找了几块早就准备好的黄布,轻轻盖在了罐子上面,将所有花纹全都拓印下来。
我和葛壮都十分好奇地打量他的手,见藤野鹰拓印完毕之后,将三块黄布全都展开,又从另一个箱子里取出了一块差不多的布条,将四块拓印着花纹的布整齐地重叠在一起,挂在了我们面前。
这时他启动了一个投影机,一束强光打在由四块布叠成的花纹上,墙壁顿时浮现出了一张完整的图案,上面布满了弯弯曲曲的线路图画,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居然组合成了一张完整的藏宝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