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尸了,又有粽子!
我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尸体的脸整个就贴到我腰上了,只觉的冰凉冰凉的,冷的我汗毛直竖,心中下意识在想,他会不会突然张嘴咬我?
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尸体靠着我,半天不见动静,我发毛的内心稍微舒缓了一点,心说运气不错,遇上个通情达理的主儿,把手慢慢伸出去,一点点搭在尸体肩上,尝试往前推了推。
尸体刚刚从我腰上推开,不到两三厘米,又重新靠回来,脸上冰凉冰凉的,像是挂了块冰,贴在我脐下两寸,位置很尴尬,我心说这粽子口味够独特的,我特么是个宁折不弯的男子汉,你这是要干鸡毛?
这时头顶上一束强光洒落,又探出葛壮那张大肥脸,看见这一幕,顿时乐了,说小南瓜,你还有这种嗜好,看来胖爷以后睡觉得把裤、裆看紧了,这也不是花姑娘的干活,你咱就这么饥渴呢?
我吓得都快哭了,“胖子,你特么快点下来帮我,省得这位爷一不高兴,给我小丁钩咬掉了!”
葛壮把腰上的钢丝索套在石塔顶上,沿着绳索垂钓下来,手上拎着工兵铲,小心谨慎,一点一点地朝我靠近,别走边说小南瓜你别动,先让他含着,等我过来了你再跑!
我说马勒戈壁的,你想啥呢?这应该不是粽子,老半天了他都没动,靠着我冰凉冰凉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推不开!
葛壮一抹冷汗,说你吓死我了,他没动,那就好办了,让哥们瞧瞧这粽子届的大流氓到底要对你做什么?他蹑手蹑脚走过来,蹲下身子,从我身上接过手电筒,往下一照,然后抬起头来看我,
“没事,你腰上的挂钩把他下巴勾住了,不然能缠着你吗?”
我心中一动,在葛壮的帮助下轻轻撬开了尸体的人头,果然是我腰上的挂钩咬住了他的下巴,怪不得我一使劲尸体就坐起来。
虚惊一场,我擦掉冷汗大喘气,这时陈芸也把脑袋凑过来,问我们下面什么情况?葛壮抬头对她大喊,“没情况,好得很,刚才小南瓜差点就失身给粽子了!”
我赶紧捂着葛壮的嘴,说你下来吧,有尸体,但不是粽子。
等陈芸也抓着钢丝索垂吊下来的之后,我们三个围着尸体,打量了好一阵。陈芸说这人应该没死多久,应该是那帮雇佣兵带来的人,为什么会死在这儿?
葛壮指了指尸体的后脑勺,说人是被尖锐物砸死的,应该是锥子或者榔头之类的东西。我脸色更古怪了,说谁砸的,难道是二爷……
这话说到一半,我们脸色都变了,赶紧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打着手电寻找通道。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石塔最顶层,肯定有往下的通道,二爷比我们先行一步,没准已经下到底了,如果下面有棺,他这会应该已经摸到了想要的东西。
我下来时和钟全交换了手电筒,这会装备比较齐全,忙着在石塔旁边搜索,很快,葛壮发现了一截石梯,对我吹了声口哨,使劲甩胳膊,我领神会意,拍拍陈芸的肩,快速跟上葛壮的步子。
石梯是旋转台阶,从上面看不见下面的内容,好在光线够亮,走得还算轻巧。连续下了三层,空气越来越燥热,石塔外面的岩浆散发出高温,形成一股热气流,沿着裤腿往上钻,葛壮很不自在地扭动屁股,说丫的,我怎么感觉有人在对着小丁钩吹气?鸟毛都快烤焦了。
我说胖子,有女同志在呢,你讲话注意点!
刚下第四层,我听到有动静从脚下传来,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抓紧了工兵铲把手,下了墓,跟上战场是一样一样的,手里的家伙比命值钱,要是还有粽子,我就给他脑门来上一家伙!
可听了半天,这动静越传越远,像是有人在旋转楼梯下面走,方向和我们是一致的。
“是二爷,肯定是他!”葛壮低呼了一声,轻轻凑到我耳边说小南瓜,一会见了二爷,你打算怎么办?他可是背叛组织的大坏蛋,咱们要不要跟他划清界限?
我想了想,很严肃地叮嘱葛壮,“胖子,见了二爷你先不要动手,等我把事情搞清楚之后再说,成吗?”
没等葛壮回应我,陈芸的冷笑声传开了,“到现在,你还一口一个二爷叫得亲热,好像他真是你亲戚一样,你亲戚不都没了吗?”
陈芸的话抚中了我的逆鳞,我脸色青白一阵,恨声说你顾好自己吧,别多嘴!陈芸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没再多说什么。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脚下石台阶绯红滚烫,踩在上面跟烧肉一样,我都闻到了鞋胶被高温烤化掉的味道,葛壮说不行了,再往下走,就得变炭烤猪蹄了,下面这么热,二爷是怎么坚持走下去的?
我说你能不能坚持一下?革、命工作不畏艰难险阻,这点罪都遭不了,你还胖司令呢,我看你上了战场活脱脱就是个叛徒。葛壮急了,说你瞎掰啥,胖哥家世清白,可是正儿八经的根正苗红。
陈芸推了我一下,说你们别吵了,看看前面,是二爷留下的烟灰,这里应该是石塔三楼,再往下一层,估计就到底了。
我咬牙坚持,说不管了!我有太多疑问,必须找二爷问个明白!
下面的路更不好走,我们几乎都是垫着脚尖在走路了,鞋跟在同一个地方站久了,脚就发烫,又下了一楼,手电筒光束照见一个人的背影,我大喊了一声,“二爷!是不是你?”
走在前面的小老头回头转身,岩浆发热,赤红的碳火让空气有点扭曲,我看清楚了二爷那张黝黑的老脸,立刻大步朝他奔过去,“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怎么下来的?”二爷脸色脸色惨变,将手上的一个铁疙瘩藏在背后,脸色很慌张,“快上去,别跟着我!”
“想让我不跟着你也行,你告诉我,我爷爷当年究竟怎么死的?”我脚下没停过,目光一直锁定在二爷手上,他把手背向身后,像是要隐藏什么东西,这点小动作根本瞒不住我,“你手上拿的又是什么?”
“司马南,别过去!”没等我冲到二爷前头,背后突然有只手来拽我,我听出那是陈芸的声音,回头把她的手打开,说你别过来,我有话要跟二爷说!
陈芸脸色惨变,语气中带着异样的惊恐,说话声音都变了,“不是,司马南,你别去,二爷……你的二爷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