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三郎怎么了?&rdo;
陆皇后低声道:&ldo;去了东宫,谁都不许跟。&rdo;
&ldo;啊?&rdo;
两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是一个念头‐‐这是想起仁孝太子来了!
陆皇后道:&ldo;阿鸾可真是不懂事。&rdo;她因桓嶷之故也一向厚遇福安宫,阿鸾这一手可是将所有人都架在火上烤了,陆皇后也有了一丝怨气。她不提美娘,美娘是梁玉的义女,还不是从小养大的,感情就没那么深。真正伤着了桓嶷的还是阿鸾。陆皇后既要做贤后,就明白大体。阿鸾这一出,桓嶷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梁玉道:&ldo;走都走了,就不再提了吧。总比在京里熬死了好听。&rdo;
&ldo;嗳。那……去看看?&rdo;
&ldo;好。&rdo;
桓嶷现在还没册太子,东宫没个主人,后半截空着只有几个洒扫的宫人,前半截还留了点不及搬走的衙署。桓嶷正在后面,斥退了宫人,望着寝殿发呆。孙顺守在外面,低声道:&ldo;圣人不许打扰。&rdo;
陆皇后与梁玉站在外面等了许久,到日头偏西,孙顺进去小声通报。桓嶷猛地回过头来,神情莫测。
陆皇后拉着梁玉的手,两个人慢慢往前走,桓嶷忽地转过了头去。她两个走近了,桓嶷才说:&ldo;那一天,我陪着大哥,在这里等她出生。&rdo;
陆皇后道:&ldo;圣人当为社稷为百姓保重,也是……为了我们。&rdo;
梁玉道:&ldo;打盹当不了死!事情还没完呢!这事儿是悲是喜,得看你!看朝廷!你做生,它就生,你做死,它就死。&rdo;
陆皇后惊讶地看着梁玉,她一直听说梁玉很有&ldo;威名&rdo;,接触时却觉得她是一个很善解人意极和善的人,此时方才觉出一点&ldo;铁笊篱&rdo;的味道来。
桓嶷眨眨眼,苦笑道:&ldo;我虽布置了这许多,派了许多人去‐‐啊!姨父也去了,三姨,莫怪我‐‐其实知道,这几年是无法再兴边事的。&rdo;
&ldo;那又怎么样?这几年不动手,以后也不准备动手了?&rdo;
桓嶷憋得太狠,反而有了倾诉欲:&ldo;你们不知道,右部可汗不算什么,是左部!右部完了,左部可汗就能一统五部,到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阿鸾?我得担心他们大举入侵了!&rdo;
&ldo;这不挺明白的吗?&rdo;梁玉就怕桓嶷一时转不过筋来,气极了先跟左部可汗动上了手。桓嶷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龙有逆鳞。
陆皇后也稍稍放下心来,劝道:&ldo;圣人既有方略,不妨先用膳,再召执政商榷。&rdo;
桓嶷道:&ldo;有什么好商榷的?用膳去!三姨,一起来吧。&rdo;
梁玉道:&ldo;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