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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第1页）

桓琚想起来自己本来担心的贤妃母子，如果是梁婕妤的性格，想必不会逼勒贤妃母子，也不会挑唆着儿子报复。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委屈自己了。反正立不立她，最后三郎都会奉养她的，桓琚又打消了这个突然兴起的念头‐‐梁婕妤做皇后，火候差大了劲了。毕竟动过念，临走的时候，桓琚还是赏了延嘉殿不少‐‐延嘉殿比起昭阳、昭庆两处，短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桓琚但凡起意，眼睛一扫就能开出一张单子的赏格来。

皇帝有赏，梁婕妤姐妹一同谢恩，桓琚意有所指地对梁玉道：&ldo;先别谢，赶紧回去把下回书编出来。&rdo;

&ldo;哎，误不了事儿，十五我就叫人去说讲这个书，这也算是弘道了吧？不枉神仙保佑我娘一回。&rdo;

桓琚本来都要走了，又收回了脚：&ldo;我没听错吧？你管这叫弘道？&rdo;

&ldo;对呀，他们听着这故事心生向往，可不就是弘道了吗？&rdo;

&ldo;弘道你不讲经吗？&rdo;

&ldo;那不就是我师父和师兄们的事儿了吗？您看我像是懂那个的人吗？不懂不能瞎说啊，反正我把人骗过来了，能有多少信众，就看他们的了。&rdo;

桓琚痛快笑了一回：&ldo;总是你有理的。写出来也送去给你师父看看，请他指点指点。&rdo;

&ldo;遵旨。&rdo;

宫里，桓琚笑了，宫外，纪申的脸黑如锅底。

昨天他就派人去调查了，今天回到京兆府衙，快班的衙役回报来说，死者是穆士熙府上的车夫，还是专给穆士熙赶车的。

纪申就知道，这件事情无论有没有内情，都会变得很麻烦。果然，接着，穆士熙就派人送来了帖子，要求领走尸体，权当是个意外。然而纪申却命人翻一翻档案，查出来失火的宅子并不是在穆府任何一个人的名人，宅子的主人是个外放的官员，宅子暂时没有租出去一直闲置着。

如果问史志远，他会告诉纪申，无处容身的时候，他曾在这里蜷过两夜。

纪申当然不会理会穆士熙的帖子，而是问一验尸的结果，是先遭到击打，后被烧死的。纪申再派衙役挨家挨户的去调查，侦知当时有人说了一句&ldo;这厮居然敢偷了大人的机密文书&rdo;。纪申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使是纪申也不得不怀疑穆士熙真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场大火，文书恐怕是烧没了，不过，万一呢？纪申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要调查文书，就要动到穆士熙，他是京兆尹，称得上是位高权重，调查一个侍郎，却还差皇帝的允许。想要皇帝允许，他就得有个证据，而不是只凭捕风捉影，这就需要文书。又回到了原点。

正在此时，有人投书到京兆府，送给纪申一份足以说动桓琚的&ldo;证据&rdo;。

纪申打开文稿的一瞬间就知道事情绝不简单，它的开头第一句就是&ldo;中宫不可久悬&rdo;。

第64章要变天了

开篇一句跃入眼帘，纪申的心里生出一股难言的恐惧。

【最艰难的日子，开始了。】

内心惊涛骇浪，面上波澜不惊，纪申问道：&ldo;有人打开过这封投书吗？&rdo;

衙役答道：&ldo;封皮上写着大人的名讳，小人们不敢擅启。&rdo;

纪申将投书折好，原样装了起来，袖着投书到了后衙书房。他无须挣扎就能做出选择，他一直都有自己的立场‐‐当然是上交。他绝不会包庇穆士熙，更看不惯贤妃跳梁小丑式的&ldo;夺储&rdo;。他要思考的是投书交给桓琚之后的事情，这个案子到现在已经不是京兆府能够审判决定得了的了。穆士熙绝不会坐以待毙，困兽之斗是非常可怕的，各方势力都会登场，到时候……

饶是纪申老成持重，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纪夫人听说丈夫问案到了一半回到后宅闲坐，顿觉有事，摒开侍女仆人，亲自去探望丈夫。轻轻推开门，纪夫人在书房的角落里找到了垂头盘坐的丈夫，吓了一跳‐‐纪申很少有这么沮丧的时候。

纪夫人放轻了步子，走到纪申面前，正要俯下身来，腰上蓦地一紧，被纪申牢牢地抱住了。纪夫人脸上一红，双手搭在丈夫的肩上：&ldo;你正事不干，又弄这些……&rdo;

腰腹间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纪夫人的话被打散了，她迟疑地低下头，抚着纪申的发顶，问道：&ldo;发生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吗？&rdo;

&ldo;夫人，朝廷要流血了，流尽天下英杰的血。&rdo;纪申的心里，满是难言的痛苦。

纪夫人问道：&ldo;你也不能阻止吗？&rdo;

纪申摇了摇头，从夫人的怀抱中挣脱起来，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ldo;夫人见笑了，我得进宫去了。江山社稷，绝不能成为戏子伶人的游戏场。&rdo;

&ldo;你是说……那一位&lso;不贤&rso;？&rdo;

纪申转过身来，扶着夫人的双肩：&ldo;夫人，你我以后要更加谨慎了，圣人一定不会驱逐酷吏了。&rdo;一旦贤妃被牵起来，圣人失望之余，只会加紧铲除杜后势力的步伐，也许还有萧司空。则酷吏正当用的时候。

纪夫人知道事情的严重，郑重地道：&ldo;你只管去，家里有我。天下英杰的血不会流尽的，他们还有你，你会尽力护持他们的，对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