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在神游的时候,突然对上了狡啮慎也一双清亮透彻的眼睛。
“你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啊,赶快告诉我你觉得我带哪条领带好看?”狡啮慎也蹲在安迪面前,晃了晃手,将三条领带几乎塞到安迪鼻子里。
安迪不爽的甩头,嘴一侧微微挑起,表情带点凶狠。
“别任性了,快点,选了的话明天做肉给你吃。”狡啮慎也诱惑道,他知道安迪能听懂。
安迪并不想吃肉,而是不想再和狡啮慎也在这里耗时间,所以爪子随便一指。
狡啮慎也嘴遁嘴角一抽,“果然不能参考你的意见,”狡啮慎也看着那条大红色的领带,默默的将红色的仍在了床上,决定用深蓝色领带。
安迪顿时更不爽了,觉得那你他么的问我干嘛,趁着狡啮慎也试衬衫的时候把蓝色的领带仍在了地上。照镜子的狡啮慎也看见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拍了拍安迪的狗头,安迪不悦的一爪子挥开。
第二天狡啮慎也比之前提前早起了半个小时,安迪趴在狡啮慎也床的另一边,冬天比较冷,有次大半夜家里暖气坏了狡啮慎也怕安迪冻坏了,就连忙从床上跳了下去,光着脚丫子蹦到了客厅里想去看看安迪有没有事。
毕竟安迪的体质太弱了,狡啮慎也就怕安迪得个感冒然后折腾掉半条命,结果刚摸到安迪,狡啮慎也顿时觉得好暖和,然后安迪就在大半夜被狡啮慎也抱到了自己的房间,充当了暖水袋。
无数次安迪在半夜里对狡啮慎也进行抽脸三百次,狡啮慎也都像没感觉似的呼呼大睡,最后安迪被迫放弃,自己闭上眼休息。
狡啮慎也走之前,蹲到吃饱喝足之后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安迪面前,用手用力的揉搓安迪的狗头,把安迪的脸揉出各种傻逼的表情,然后用力亲了安迪一口,“爸爸要去工作了,你在家乖乖的。”
在安迪一爪子呼啸带风抽过去的时候,敏捷的跳开,大笑着挥手出了门。
坐上摩托车的狡啮慎也回头看了一眼,扣上头盔,手下用力,瞬间摩托车就开出去了很远。
听见引擎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安迪按了下遥控器,换了个抬继续看电视。
在这个世界很无聊,唯一的作用就是给了安迪许多自由的时间自我思考或者是自我放松。除了最开始几年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风吹草动就蓄势待发的不同,安迪现在已经平静从容了不少。
凝重的戾气被软弱的躯体和空虚度日啃噬,他们消磨去了表层,不过内心的坚硬和冷凝也已经坚固如铁,那里无论什么也温暖不到的。
蔚蓝的海水下是阳光都无法触及的黑暗与幽深。
当然安迪现在也不是盲目的憎恶和仇恨,虽说她心冷,没有任何与人交流和付出感情的想法**,但是她已经开始更加理性的分析。
一切悲剧的起源于神的随意和她自己的性格和偏执。
但是天性如此,安迪认为这无法改变,她如今也并不打算改变。
就像京子性格中天性的柔软和真挚,在时间的滋养下,会变得越加温润迷人;这种人有很多,比如沢田纲吉比如恩奇都比如。
而有的人也许天生冷心冷肺偏执苛刻,眼中容不得沙子,比如……安迪。
如同世界有光有暗,那么安迪一定属于黑暗,无论之前有多么向往阳光,最后还是会安心而死寂的沉入黑泥之中。
她的归属在这里,她已经植根于这里,她无法摆脱黑暗而走向光明。
也许本身最初渴求光明的行为就是一种错。
光明会让她腐烂,她已经发现自己的丑陋,而那所谓的光明也给不了她所要的。
她会死于光明之下,甚至是将那白色污染成黑,所到之处,灾难遍野。
安迪思考的时间极少,毕竟值得她思考的事情很少,她能想的无非是从过去到现在自己犯的错误。
傲慢和无知,幼稚和可笑。
除此之外偶尔也有往昔的记忆飘过,只是零星的碎片,基本是在她独自在家闭着眼小憩的时候,偶尔意识模糊昏昏欲睡时,在她防备最低的时,突然冒出来那些温馨的画面。
诸如和白兰相处,诸如在松下私塾与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练剑,诸如在夜兔星球肆意杀戮,神乐温软的握住她指尖。
当然也会有几个画面猝不及防的冒出来将她突然醒来,比如白兰身上源源冒出的鲜血和微笑看着她的沢田纲吉。
这个时候,安迪会对自己产生一种厌恶感。
哪怕是想起任何关于沢田纲吉的存在,安迪都觉得这是对白兰的一种亵渎,无论回想起的是否与情爱有关,哪怕是不经意闪过的一个镜头,都会加深安迪的自我厌恶。
只是这情绪出现的极短,安迪转瞬间就恢复平静。
也许她如今的情绪真的太少太少,也许曾经在乎的东西,真的在一点点消失。
狡啮慎也很适合做警察,在他爽朗的外表下,有出乎意料敏锐的直觉,如同猎犬一样,可以直接扼住罪犯的咽喉。
因为有了工作,所以狡啮慎也和安迪的生活好了很多,狡啮慎也开始变着花样的给安迪做肉,安迪身边的玩具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