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亲王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怕自己当做是赵鹏的好友,高谈阔论,在说起炼家置办炼守空丧事之时,甚至开怀大笑,说道:“炼守空不愧是有着丹王的称号,听闻炼家将炼守空的丧事办得极其盛大,比起皇室王族之人的丧事排场更大,在得到炼守空死讯那一日开始,他们就敲锣打鼓做法事,在摆着炼守空棺椁的灵堂里,足足闹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将棺椁下葬。人死之后,万事皆空,对逝去之人最大的敬意就是让其入土为安,以求一个安宁。我要是那炼守空,在这种连死都死不安稳的情况下,肯定会被炼家之人气得从棺材里诈尸活过来。”
赵鹏淡淡说道:“炼守空死无全尸,怎会诈尸?”
“什么!”
义亲王惊道:“莫非那炼守空,真的是死在你手里?”
赵鹏说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义亲王长吁一口气,以一种十分惊叹道眼神注视着赵鹏,说道:“我只是猜想炼守空死于你赵家之人手里,而不是死在了你手里。毕竟你赵家自远古传承而来,家族当中难免会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绝世高手。在大唐黑市贩卖龙蛇淬体丹之事,对你赵家而言十分重要,让那位绝世高手一路护送,也在情理之中。炼守空虽然擅长炼丹不擅长与人争斗搏杀,可终究也是玄士境界的高手,鹏兄你才修炼区区数月,就算突破至了玄者境界,也没有时间去修炼武道秘法,如何斗得过炼守空?”
赵鹏微微一笑,说道:“贩卖龙蛇淬体丹之事,有我与无忌叔就足够了,何须其他人护送,义亲王未免太小看我了!”
“鹏兄说的是!”
义亲王高举酒杯一饮而尽,“我自罚一杯!”
赵鹏却意兴阑珊,不愿再多说,早早的送走了义亲王,闭门休息。
对于义亲王所说赵家隐藏的高手之事,赵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与义亲王本不是推心置腹的关系,怎可多说?
言多必失。
与人结交最忌交浅言深。
几日之后,悬钟城里那些人,终于有动静了。
数千武道中人离开了悬钟城,浩浩荡荡,来到了赵家山。
当赵鹏得到消息,站在赵家大门之处,站在城墙上的时候,那些武道中人已经在赵家大院之外集结了阵型。乍看一眼,只见到黑压压一大片人,将赵家大院之外的广场都挤满了。
炼兴捧着炼守空的灵位,与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披麻戴孝,站在人群最前方。
在他们两人身后,则站着众多海家与炼家高手,多达数百人。
至于那些来自各方势力的武道中人,虽也站在赵家大院之外,却与这两家之人隔了一段距离,双方泾渭分明。
赵鹏站在城头,居高临下,扫视下方人群,心中想道:“义亲王所料不差,各方势力都是为了龙蛇淬体丹而来,这些人的内部矛盾本就不小,加之人心叵测,果然没有与炼家海家联合。”
不知何时,义亲王领着太监与侍卫走到了赵鹏身边,说道:“女要俏,一身孝,此话果然不假。鹏兄你看那海本惜,穿着一身孝服,发梢扎着一根白丝带,看上去翩然如蝶。这样的女子竟然许配给了炼守空,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就在此刻,一道话语之声响起在赵鹏耳边。
“以我之见,这海本惜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绝代佳人,她眼含桃花,眉梢带媚,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像这种女子,生性lang荡,炼兴将她娶回家去,难免会家宅不宁,满头绿光。”
赵鹏回头一看,见那说话之人是跟随在义亲王身边那个面目阴柔的太监。
这太监难道懂得看相算命?
赵鹏心中一疑,盯着海本惜的眉毛与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
满头绿光,指的就是带绿帽子。
义亲王身边那个太监说话的声音不小,而武道中人又耳聪目明听力极佳,哪怕他与海本惜相距百余米,海本惜也能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殿下身边之人说的这番言语,我海本惜承受不起!”
海本惜神色冰冷,抬起头来,傲然说道:“我敬你是皇室亲王,尊你一声‘殿下’。可你身边之人若口无遮拦,坏我名声,休说是得罪一个亲王,就算是冒着大逆不道的罪名,我也要让他血溅五步,还我清白!”
“太监说的,与我何干?”
义亲王微微一笑,就仿佛海本惜所说的话语,和他义亲王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