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华佗”宋超然沉吟少顷道:“既然如此,急也徒然。孩子,你还是遵照和尚的吩咐,先去九华山吧!”
说着,他打开那一只药箱,取出两个小玉瓶道:“老朽为了报复杀妻毁家之仇,必须做点准备工作,短时期内可能暂不露面,这两个小瓶中的药丸,红色疗伤治病,黄色祛毒防虫,你带在身边,可防意外亦可济世救人之用。”
裘克心伸双手接过两只玉瓶。
“辣手华佗”宋超然双目神光湛湛地注视裘克心道:“孩子!记着!任何人面前别说老朽还活在人间!还有,‘生死神判’西门放、‘笑面无常’司马青衫两个人你不可杀他们,老朽必亲手刃此獠以奠亡妻!”
裘克心垂头答道:“晚辈知道了!”
三天之后。
九华山化城寺客房之中。
云床上盘坐着一个灰衣老僧,须发如银,面容枯槁,此刻,似乎正在垂帘入定。
云床前面,肃立着刚由黄山赶来的少年英侠裘克心,他满脸诚挚,清澈的双眸中射出柔和的光辉,凝注老僧脸上,默然无语。
良久良久之后,老僧徐徐睁开双目,在裘克心脸上注视少顷,然后,和声问道:“那位叫你送腊丸来的高僧,有没有别的交待?”
裘克心道:“没有,不过——当晚辈向他老人家请示今后行止时,他老人家曾说可迳向老前辈请示。”
老僧闻言后,沉吟少顷,突然若有所忆的注视着裘克心道:“你既系老衲故人黄衫客白晓岚的再传弟子,老衲就要托大叫你一声娃娃了,来!娃娃!就以现在的距离,尽你全力向老衲遥空一击。”
裘克心朗目中充满困惑地凝望着老僧。
老僧微微一笑,道:“老衲有一件既刺激而又危险的任务要你去执行,虽然老衲已看出你功力不凡,但仍得亲自考验你一下,看看能否胜任?”
裘克心心头暗忖,对方既系与自己师祖同辈的人物,功力自非等闲,自己何不借此机会,一试最近几天的奇遇,究竟功力已精进到何种程度?
他念动功随,暴提全身真力,右掌猛推,一股势能推山毁岳的阳刚掌风,陡地向端坐不动的老僧击去。
那么强劲绝伦的掌风,一到老僧身前,竟似被一层无形的罡风所化,老僧依然纹风未动,仅仅他的灰色僧袍拂扬了一下而已。
裘克心不由心头暗自沮丧,可是那老僧却大拇指一翘,微微笑道:“娃娃,别丧气!当今武林后辈人物中,能以掌风击破老衲护身罡气,扬起老衲僧袍的人,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娃娃,你目前的功力,已足能担当此行任务,但不知你是否有此胆量?”
裘克心俊目一挑道:“只要能造福苍生,能解除晚辈恩师的烦恼,虽赴汤蹈火,亦所不辞!”
老僧微笑道:“你知道老衲想要你去干什么事?”
裘克心道:“请老前辈明示!”
老僧道:“老衲要你代表你师傅,走向敌人为他所设的陷阱中去!”
裘克心道:“老前辈的意思,是要晚辈前往北京?”
老僧道:“不错!来!你且附耳过来。”
老僧在裘克心耳边叽咕了一阵,裘克心只是连连点头,然后老僧由怀中取出一个黄色小布包交给裘克心道:“这东西不到紧急关头不可轻意使用,好了,你现在就走吧!”
日正当午。
宛平城中悦来客栈门口,卓立着一个倜傥不群,英俊挺拔的白衫少年,正在负手闲眺。
距离白衫少年两家店面的一家杂货店门前街边,蹲着一个须发全白、鹑衣百结的老叫化,两手架在膝心。
远处,一阵铃鸾声与杂踏蹄声响处,风驰电掣地奔过来四骑快马。
那龙钟老叟正走到街心,一见那四骑快马拨风似的奔来,顿感张惶失措,进退维谷,而那四骑快马似乎不曾看到街心的老叟,也可能是马上人根本忽视人命,奔驰的速度一点也未见减低……眼看那龙钟老叟,即将丧生在这四骑快马的铁蹄下,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四骑快马,即将撞倒那老叟的间不容发的瞬间,蓦然两条人影一闪,那龙钟老叟,竟同时被两个人提到了街旁的屋檐之下。
紧跟着,一声清叱:“狂徒给我留下!”
同时一声苍劲的语声道:“老弟不可造次!”
原来竟是那白衫少年与老叫化。同时救起龙钟老叟的老命。此刻,那老叫化犹自握着做势纵起欲追的白衫少年的一只手,两个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诧与钦佩的神情,怔怔地注视着对方,连那龙钟老叟在一旁,向他们殷勤致谢,以及马上人正勒马停缰向他们怒视着也忽略过去了。
少顷之后那白衫少年才恨声说道:“老前辈!这宛平城与天子脚下的北京近在咫尺,这些狂徒如此草菅人命,难道就没有王法治他们吗?”
老叫化冷眼打量了马上人一眼哑声笑道:“王法?老弟,你没有看到他们的服饰吗?他们是大内侍卫,也就是皇帝的保镖,王法能奈他们何?”
“方才我阻止你惩治他们,也就是为了这原因,因为你惩治他们不打紧,这儿的居民可就惨了!”
老叫化一面说,一面目光炯炯地盯着裘克心,他不待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