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一夜之后,满中都都要知晓他在府中大行淫。乱之事了。
省力的法子被瞬间作废,沈瑞幽幽地叹出一口气,总不能夜夜都要像现下这般,倒也不是因着旁的,只是实在是有碍他金主的身份。
旁人皆是金屋藏娇,大约遍数着满汴朝,如他这般被金丝雀抱着去睡觉也是独一份。
可沈瑞连每日进出府中都快要脚不沾地了,若是叫他现下抱着江寻鹤来回趟走,他倒是不如被一剑割了喉咙,死得还利索些。
江寻鹤的脚步微微一顿,沈瑞这才发觉已经到了屋子前,门扇被轻轻踢开,透出里面昏暗的烛火来。
沈瑞原本想要借势瞧瞧屋中究竟哪里新添置了什么的心思半路夭折,他皱了皱眉道:“怎么没点烛火?”
江寻鹤先将他放在床上,手掌轻轻贴合了下他的颈侧,好似在试探他身上的温度。
他其实一路裹着毯子,半点儿没觉着冷,江寻鹤试探了一下,大约也是觉着尚可,因而没多说什么。
只是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将他身上的毯子轻轻解开,在束缚剥离的瞬间,沈瑞听见他轻地好似呓语般的回应:“我原以为阿瑞不会来的。”
沈瑞的手指蓦地蜷缩了一下,好似有人用长针在他的指腹刺了一下般。
他抿了抿唇,看向身前的江寻鹤,后者蹲在他身前神色不见半分勉强,大约是觉察到自己的目光,于是抬眼对了上来,忽而轻笑了一声道:“但现下瞧来,却是我多虑。”
沈瑞垂眼看着他,屋中烛火不明,昏暗一片之中其实看不清什么,就连江寻鹤说这话时的神情也不太看得清楚。
但沈瑞大致能猜测出,他的神色究竟是如何地好似一团轻蹙着的轻纱,在人看过来的时候,又自己个儿轻轻抖一抖,随后笑道无碍。
他能闻到屋子中的清苦味,远比在他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兴盛许多,他抿了抿唇随后道:“你吃住都在我府中,现下这么点用处,难不成还想推拒?合该将你这副模样都张贴出去,叫世人瞧瞧是如何地背信弃义。”
江寻鹤听出了他话中的别扭,眼中生出些笑意,轻轻“嗯”了一声道:“是我的不是。”
顿了顿,大约是觉着实在差些什么,于是将身段更放低了些地填补道:“求阿瑞宽宥我吧。”
沈瑞掩在昏暗中的耳根染上一层红,有些恼怒道:“闭嘴。”
第074章
脚下是渐生的寒意,但床幔中始终拢着的那点暖意却沿着他深入的肢体逐渐蔓延而上。
江寻鹤轻笑了一声,没再压着他那点窘迫向前逼近,而是将手掌放在沈瑞的膝盖上轻轻拍了拍,好似安抚般。
他的手掌干燥温热,将那边暗藏着的鼓噪瞬间抚平。
沈瑞仍是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感受到这人站起身子,稍稍走远了些,还不等他疑心发问,便听见了一阵轻轻的撩水声。
沈瑞向后仰了仰,仅靠着手臂撑在身后,新换的软烟罗用着那点边沿在他身上轻轻蹭过,屋中烛火昏暗屋外却月色如洗,透着窗纸晃进来的时候,投在床幔上尤为地好看。
手掌在被褥上压出一片红,沈瑞却好似浑然不觉般,听着屋子中的撩水声漫不经心的想着,大约陆思衡当初派人将这几匹软烟罗送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他当真会拿来用作床幔吧。
他略侧过头看着纱幔上莹润的光泽,倒是委实觉出了点骄奢淫逸的乐趣来。
撩水声渐渐停了,随后紧接着的便是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沈瑞垂眼听着,忽然开口道:“屋子里暗得难受。”
江寻鹤走近了,将手掌在他眼上轻轻遮盖了一下便又收了回去,只有一点分不清虚实的水汽短暂地停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