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很久没见到剑唐了,二人关系不算好,但也不算坏。
虽说局势变化莫测,立场鲜明地,随时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但二人隔了数年后的再见面,却依旧如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你还是这般快人快语啊。”马王爷淡淡笑道,食指轻轻锉过磨砂扳指,“这次你开采天矿脉有功,说不定宗头衔会再升一升,到时候剑洲可就是天宗第四大殿了,你也会平步青云,成为第四殿主。”
“马王。”剑唐笑了,打断其道:“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寒暄吗?再者说,你这一见面就拿我开涮,可谓不太厚道了。四殿主,呵呵,别说第四殿主,或许过不了多久,我这个洲主都可能被贬为庶人,说不定会沦为天宗的阶下囚。”
七级宗头衔之上,便是八级,九级,尊级,尊级之上,便是主。
天宗有八大玄洲,这个洲与疆域划分不同,只是天宗内部的势力,但八大玄洲之中,无疑是剑洲最为著名。
而剑洲洲主,实际上便是尊级之上,与监察司大司寇,三殿副殿主,天宗内外宗的太上长老齐名。
等级也都差不多。
剑唐说自己恐怕连洲主都要被撤职,自然与某事有着牵连。
马王笑道:“既知如此,那么如何定夺,全在洲主大人一念之间,我人老了,能出的次数也不多了,不希望看到天宗内部分裂,更不希望看到分裂的始作俑者是你!”
剑唐似笑非笑道:“那么我能理解为,马王大人这次亲至晋国,是为了帮我,而不是为了来审我的吗?”
“这有什么区别吗?”马王挑眉。
“当然,如果马王觉得剑唐无罪,那剑唐自然是无罪的,但如果马王的目的并不单纯,那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剑唐拔出玄剑,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剑身,剑身通体银白,泛着冷光。
马王依旧淡定:“我纵然是中州皇室之人,也是监察司第一供奉,实权大握,但行事时,依旧要听命于掌教师伯,很简单,洲主大人现在对天宗还有何隐瞒,干脆先一步告诉我,你我二人一起定夺。”
一起定夺?剑唐好笑道:“这情报关乎我的性命,分享出去,等于给自己挖坑,以备埋尸之需。”
马王手指动作停下,“所以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对,剑唐并不相信马王大人,我最多能做到的就是,情报互换。”
剑唐淡淡道,他几乎是在赌命,而且他继续开口道:“马王有所不知,墨山,已经死了。”
“他死了……”马王忽然一愣,随即目光惆怅。
“但他死了,就证明情报流走了,不过没看见这些情报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们一直鞠躬尽瘁而侍奉的伟大天宗,竟然如此阴暗,令人不敢苟合。”
剑唐用很玩笑的口吻道,但这都是他心中所想,没有人看了那些情报后,会继续保持镇定,纵然连马王看了,都一样会心惊肉跳。
“那是一些什么样的情报?”马王愈发好奇。
剑唐没有明说,而是先转移话题:“马王,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你来晋国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情报,其实情报谁拿走,你都不会心疼,因为有些事,是你我都无法阻止的。”
马王认同,因此点点头,他似乎知道剑唐话中的意思了,好笑道:“你知道我来做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以次,我确认好,能否与你合作。”
剑唐试探着,要确保万无一失,目光也变得仔细,盯着马王接下来的表现。
他们都是大高手,叱咤九州,精神力何其强大,敏锐的洞察力,让一丝一毫的细致入微的动作,都难逃他们的法眼。
“你问吧。”马王浑身轻松道。
“你的背景是皇室,曾是第一亲王,你坐镇中州时,曾负责管辖一切军机情报,后来,先祖创立了天宗,加入了中州管辖。”
“再后来,天宗势大,建立了无数势力,监察司是其中之一,而身为皇室亲王的你,被监察司请来做了一百五十年的供奉,掌管天下情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