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俞江固、陈幡一左一右摁住卢允的肩膀。
“大当家,二当家,这口气我忍不了!”
二人叹了口气,没说话,白壁人却开口道:“你以为我忍得了?!要是放在以前,我将你拘入临江江底,你问问俞江固敢不敢来救你!!!”
“你……你不就仗着秦地师名头吗?有什么好得意的!连临江鬼城都镇不住,还敢大放厥词!”
啪——
又是一耳光,这回是龙槐鬼王抽的。
铁慈仙心虚地看着白壁人的表情,没等她先发怒,急忙给了卢允一耳光。
打完后,铁慈仙道貌岸然一挥手:“什么镇不住镇得住的,在我心里,白壁人永远都是临江鬼王,不接受反驳!谁要是质疑她的地位,就是和我铁慈仙为敌!!!”
卢允捂着脸颊,才看清楚面前的鬼王竟然是一棵老槐树!
龙槐鬼王,铁慈仙!乃是白壁人之后的临江鬼城之主。
但……你打我干什么啊!
“龙槐鬼王,你不认识我了?当初你和杨爷千里追杀白壁人的时候,还是我操船送你们两个的……我是小卢啊……”
“滚!我不认识你!”铁慈仙瞪了一眼对方,“孽水坞现在也太没规矩了,有手下大放厥词也没人管。”
俞江固和陈幡沉着脸,也只能不是礼貌地劝住卢允。
白壁人瞟了一眼铁慈仙,看了看涂得殷红的指甲盖,慵懒道:“行了,别给我演了。我怎么会受外人挑拨。再说,我区区鬼将之身,阴龙都断了,不必关照我的面子。”
铁慈仙心中冷汗流下:不关照你的面子?那你还真是高估自己了。你找茬还不够多啊?我堂堂鬼王之躯,云尊麾下两大鬼差之一,你一怒之下再发动大家打我,我不要面子的?
“说的极是,是我多想了。”
旁边一圈鬼差,包裹牛猛都看明白了,社会把老铁都逼成什么样了,一只老槐树,都这么通人情世故,心思不通透就得接受社会的毒打,难啊。
他们同情地望着铁慈仙,看着他还得为了应付白壁人而继续演戏,更是唏嘘。
老铁,委屈了。当年你肯定没想到有这一报吧?
白壁人不再跟铁慈仙纠缠过去的事,对俞江固道:“行了俞邪牙,你也别演了。别人不懂你们孽水坞,我是懂的。孽水坞是船把式,江河湖海往来渡人渡鬼,还没有过受人之托上岸办事的先例。”
顿了顿,白壁人道,“要么,你们是为自己的事来。不过我主身下这一亩三分地,没人与你们有恩,也没人与你们有仇,所以绝不可能。那就剩一种可能了:你们是送客人来的。船上的是谁,何不叫下来一见?”
陈幡身子一僵,卢允更是见了怪物一样,细眯着眼睛。
俞江固抹了一把脸,甩去雨水:“都说定江鬼王心思通透,七窍玲珑,俞某算是领教了。”
抬头,俞江固朝着天上鬼船大喊道:“下来吧,你的事我们没法管了。”
雨幕中,声音传出。
十几条大船船舷,都出现一个人影。
十几条人影从空中跳下,先后落在天台。
白壁人数了数,十一个人,每个人的面目都隐藏在阴影中,为首的那鬼长袍及地,一身雪白,手中提着一根哭丧棒,白绫缠绕。
“俞邪牙,这点事都能办砸了?看来阴曹五行之首的孽水坞……不过如此。”
白袍鬼桀桀笑着,俞江固淡漠转头:“哼!你当初可没告诉我,会碰见秦上师!”
“哦?他真那么厉害吗?看起来手下鬼差实力……却是不差。”
白袍鬼环视四顾,几只鬼王纷纷看着他,气势森然,不怒自威。
“具体厉不厉害,自己了解去。我先告辞!”
俞江固原地变成水花,白衣鬼身后一群人,忽然一起跺脚,天台雨水四溅,没入水中的俞江固被溅了出来。
“俞瓢把子,先别急着走啊,到时候还得托你送我们回去呢。”
白衣鬼意味深长地说完,看向牛猛和马烈。
“镇狱鬼卒,有如此机遇,端地走运。你腰间令牌是碎颅狱的纹案,那么身上的铁链就是‘九灭’了吧?可惜‘九灭’曾经被毁,威力不复当年,否则把你放在酆都,也能横行了。”
牛猛眯起眼睛,闷哼道:“白山无常,阁下既然是贵族中的贵族,就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下等鬼差脾气可不怎么好,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