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坐在水池中,也是无奈,只好先把破烂烛台拿着,捂着脸在池子里挑拣剩下的草药,敷在伤口镇痛。
突然一个人头从灵泉地底下钻出来,冷不丁出现在秦九面前。秦九默默抬起头,看着一个绿袍道人浮出地面,站在他面前微笑。
“小兄弟,莫怕,我莫得恶意的。刚才郭老怪,是不是把仙灯给你了?我和你换好不好的嘛?”
他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翠玉剑匣,
“只个似窝青城山的玉清飞剑,换盏仙灯,总不亏待你了吧。”
秦九练练摇头,“那可不行,刚才老头连我叫什么在哪里修行都知道了,万一他找上门来讨东西,我拿不出来,岂不要找我麻烦,不行不行。”
绿袍道人一愣,心有不甘得强调,
“喂,只可是青城飞剑噻!四品元婴飞剑撒!你晓得飞剑是撒嘛就不要!?”
秦九一摊手,“飞剑很稀奇吗,我要是入门长跑第一名也能得一把的。”
道人惊,“你说啥子!你们派长跑第一名也得飞剑!瓜娃子再胡说信不信老子锤你!”
秦九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个都这样……不是啊,我听说内门的大师姐飞剑都有十七八把元婴级的了,我是本门亲传弟子,怎么会缺飞剑呢?
呐老前辈实在要,就给你吧,我和刚才的老头说给青城山抢去就是了。”
秦九才刚想伸手把仙灯递去,那青城山的绿袍道人突然面色一凝,狠狠骂一声,“龟儿子!早不来晚不来!老乞婆算得到蛮准噻!”
然后就拂袖化作一阵风消失了,秦九眨眨眼,发现眼前又换了一个蒙面的黑袍道姑。
“咦?青城道长,你干嘛突然变身啊。”
黑袍道姑扫了秦九一眼,然后取走秦九手上的烛台,传音四方,
“风云龙跻果然名不虚传,既然道友承让,贫尼就却之不恭了。
诸位听着,织造司与我峨嵋有缘,就由韩某人收下,有不服的,只管来取吧。”
她等了一会儿,看看没人敢来取,又盯着秦九看了一眼,一翻手,把烛台变成了个大红葫芦,甩到秦九怀里。
“魔教小子这次看在了结因果的份上,饶你不死,下次若让我抓着你作奸犯科,莫怪我心狠手辣!哼!”
随即那凶巴巴的道姑便仰首化作一道雷霆,啪一声打入云中消失了。
秦九一脸懵逼得抱着红葫芦。
啥,啥情况了又……
秦九又呆了一阵,四下望望,没有见到老头老太跳出来抢东西,便谨慎得把葫芦晃了晃,摇了摇,里头好像有东西。
于是他解开葫芦盖瞧了一眼,隐约看见葫芦里有些红色细砂。莫非是丹药吗?
突然秦九脸一痛,脸上血疮崩裂,溅出些血液落入红砂之中。秦九一看糟糕,下意识用炼血之法,把血污取出来别坏了一葫芦仙丹。
另秦九意外的是,炼血功居然将他的血息,和那些红砂混合,一齐御使着喷了出来。甚至这些红砂,反而比他自己的血还更精纯,更好操控,红色流沙随心所欲穿梭盘桓,在秦九的手心环绕盘旋,塑化成各种型状。
还有一些混着血迹渗入秦九脸上的伤口,居然打碎了他脸上的血毒,还把伤口用细砂补全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秦九居然觉得这些红砂比自己的血肉更坚实,更好用,仿佛他出生到降世,都困在纸糊的皮囊里,现在终于找回了真我似的。
具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应,秦九也不大明白,但他只觉得可能是这仙丹效果极佳,大概是什么增强功力,治疗伤疾的天才地宝吧?
于是秦九干脆将葫芦中的红砂,混着血息全部吸入体内,只用一点点就修补了身上的箭疤擦伤,看上去好像脸上开了一瓣瓣血花。
而多余的部分,则吞入腹内,道法自然,天生即懂的,一点即明似的。秦九用这些红砂,在神庭之中塑造了一个血色的胚胎,然后一下子,神识通明,气海归元,醍醐灌顶,肉身的枷锁不再能束缚他,筋骨灵渠不再能限制他。
秦九,完成了炼血结丹,神庭筑基。
于是当他睁开眼,试图再次用血息附加到树枝上,凝结血剑试试威力时。
手指都还没接触到树枝,红砂已经自动塑造出一把血箓朱砂剑,剑长三尺三,捧在手里沉甸甸的,随手一抹,便是红光一抹,直把那碗口粗的松林,给成排得截断了。
恩,秦九满意得点点头,这下功力大进,应该能打得过那些山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