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了我一剑,生龙活虎的呢。不过不要紧,我斩了他一条臂膀半边脸,也不亏。”严真人摇摇头,把黑袍裂开,露出心口一道剑疤,居然直接叫人洞穿了心室,还能活着!
李凡看到张九皋手指骨的青筋都炸起来了。
但他回过头来,却是面无表情得朝李凡张翯两个说道,“无事,我来替严真人治伤,等姚真人来了就好,你们两个出去守着吧。”
看他闭门清客,三个好友散修却都一脸严肃,留在里头。李凡也猜到大概又是什么私仇旧恨,不方便给小辈知道的,就扯了一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张翯,两人一同告辞走到院子外头,守着那些正疗伤回气的筑基弟子。
“陆家主。”李凡直接找到外头的陆荇,稽首道,“在下有些事情,想同家主打听,不知是否方便?”
陆荇还了一礼,看看张翯手里的飞剑道,“这位师弟,还请代我守卫同门,李师弟,我们这边说话。”
张翯连忙点头答应。
李凡跟着陆荇走到偏殿。接着就见她先俯身一拜,“李师弟,陆荇为报私仇,牵连许多同门赴险,此次如果不是茯苓姐出手,恐怕陆荇早已经命丧黄泉,如今她身负重伤,陆荇实在心中有愧……”
李凡皱眉抬起手,“这个你不必说与我听,自己找他们赔礼就是,我只问陆家主,可知道元玄宝何在,陆磧呢?是一道被困住了,还是都已经死了?”
陆荇摇头道,“当时厮杀中万分惊险,陆荇委实不知,怎么元师兄和陆磧也来了吗?”
李凡听她还是这么说,心中火起,点点头,呵呵冷笑,“这里也没别人,你就莫与我装了,当初你们出发之时,轻舟急驰,走得甚急,茯苓姐连我都一句不提,张九皋的嘴又这么严,旁人根本对你们袭击的仇家和地点一无所知的。
可陆磧他们一帮人,居然晓得在天台山动手,还拖拖拉拉得,邀约了一群与陆磧相识交好的同道,一起去打秋风?你说他们从何处得知的地点,知道陆家的谋划,不是你透露的,又会是谁?
假如你是求了陆磧帮忙,多找些人助拳也是个说法。可偏偏你又不把这第二波同门的事情,与里面那严真人提一句,假使他当场没看出,那后一批的也是墨竹山的弟子,那就真当着是趁火打劫的路人不管了吧?
呵呵,这可真是巧妙,把这些人诓过来替你们断后,出了事也是他们自己贪慕财货,私自动武才折损的。你们却为竹山立了大功,全身而退,竹山也正好借口死了弟子,可以对天台山发难。
而你陆荇,不仅扫除了一个竞争对手和他许多弟兄,还借着师门发力,去除了家族旧仇,这下可就坐稳了陆家的家业,竹山也必然赏识提拔你。嘿嘿,你利用了这么多人,搞了这么多事,自己连毛都没掉一根,能不赏识吗?
你那个远在离国王都的长兄,就算回来,又如何与你相争呢?话又说回来了,他到现在都没来上香?真的还活着吗?
啧啧,但无论如何,这天台山的一箭,真是射得精妙绝伦啊,一下就把天上的雕儿全家给射下来了,整整齐齐的呢!
你还与我道歉?你心中有愧?你有什么愧,你指不定多得意呢!”
陆荇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出声道,“师弟误会了,陆荇并无此意的。”
李凡连连点头,“你当然并无此意,都是不经意而为之,都是旁人的私欲作祟。都是各有各的谋算,如何怪的到你头上,怎么会是你的意思呢?只能说你做事这么周密,办事如此妥当,谁也拿不到你的把柄罢了。
当然,我也没证据。只不过你偏偏巧巧,是获利最大的那个,嫌疑如何洗得清?我实在不喜这些阴损害人的伎俩,也不配评价你的奇谋,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茯苓姐,若是输了,落在天台山那些恶僧的手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我想你也不会没计较过,只不过你是个生来就什么都没有的人,不豁出命去赌一把不行,而且你也不信自己会输,所以你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又怎么会在意别人也遭你拖累了,一同赴险呢?
陆家主,你想怎么做我也管不着,就是通知你,姜记的事也好,天台山也罢,茯苓姐算是给你利用了两次呢,事不过三,我记着呢。
还有元玄宝那条命,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他利息都还没还给我呢。要是就因为他是陆磧朋友,就给你连带着这么莫名其妙得阴死了的话……
呵呵,那咱们俩就算结下梁子了。”
李凡朝陆荇作辑一拜,大大方方得转过身,把背心大露放给陆荇,大摇大摆走出门去。
剑意,她有没有准备背后出手,阴谋暗算老子?
‘玄天剑意表示,没,咬着嘴唇在哭呢。’
屁,还哭,她爹死了都没哭,搁这装呢!
可李凡一直走到外边,和紧张兮兮,风声鹤唳,生怕被人来偷袭的张翯站到一起,陆荇都没出手。
啧,可惜,没把她咋出来,浪费老子半颗金丹……
呸,鲲,尝去吧,一股子甘草味。